时间总是匆匆而过,转瞬即逝的,它来之快,去之急,时常让人不知所措,霍格沃兹的魔药学教授已经在这里工作三年了。
他,可真是难以接近。
与其说是难以接近,不如说他不允许任何人接近,刁钻,刻薄,阴险,古怪,甚至不要脸……
没有朋友,没有恋人,没有任何社交活动,甚至连学校的舞会都毫不重视,只有终日与他相伴的坩埚。
他几乎没有什么好脾气,对待每一个学生几乎都没有什么好脸色,好的他会要求更好,坏的他恨不得用刻薄的言语杀死对方。
他常在梦里醒来,望着无尽的黑暗叹气。
他把一切都藏进心底最深处,甚至起了一座高高的墙。那些事,那些他想忘的,不想忘的,就像盘在人身上的毒蛇一样怎么也摆脱不掉,打又打不得,拂又拂不去,只能硬捱着。
猫头鹰在开学的前一天,飞进了蜘蛛尾巷。
包裹里只有一张照片和一张纸条。
“西弗勒斯,我在整理旧物时找到了贝亚特的照片,也许对你来说很重要。纳西莎·马尔福”
照片上的人,笑的可真开心。
斯内普撇了撇嘴,“哼,乱说,我需要吗?可笑!”,他随手将照片扔在桌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生着闷气。
知道自己为何生气吗?他自己也许都说不清楚,更像是被人说中心事一般,一切都放在阳光下来暴晒,似乎有些残忍。
手中的那半篇报纸一个劲儿沙沙的响,索性彻底合上,眼睛不自觉的撇向那张照片,一切清晰鲜活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他将照片拿在手中,打量着屋子里的一切,接着去了卧室,挥着魔杖,那张照片老老实实的待在墙上,“哼,你讨厌我又怎样?还不是出现在蜘蛛尾巷里……”
藏在披风里的手抚在照片上,手指描绘着那人的眉眼,他眨了眨眼,眼眶却慢慢有些湿润,唇瓣颤抖了几番,才轻声喃喃叫着那人的名字,“贝亚特……”
眼里的哀伤所幸没有被别人看到,他竟给自己倒了杯酒,这几乎不怎么会发生在这里,尤其是在这栋房子里,奥利维亚每当有烦恼时会借酒消愁,而每当他闷闷不乐的时候,就会用看书这种形式来消除烦恼。
今天,也很奇怪了。
斯内普自斟自酌,想藉酒浇浇胸中的块垒。谁知酒越喝得多,胸中的烦恼也就越增加,恨不得即刻去到阿兹卡班,拽出那人,同她亡命天涯……
一杯又一杯喝下肚,渐渐的,他便感觉头晕晕沉沉,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又一次出现在他的眼前,那人当着所有魔法部去审判她的人,扯着几乎撕裂的嘴角,哑声对他说,“那不过是黑魔王交给你的任务。”。声音虽然嘶哑,却没有了往日的温情,几近嘲讽般笑着,他似乎在混乱中看到微微泛红的眼尾……
他垂眸苦笑,又猛地起身,晃晃悠悠又来在照片的对面,徒劳地抓了一把虚空,“你还在恨我,是不是?”,语气里浓浓的失望让他的眼睛又蒙上了水雾……
失望也是一种滋味,会失望说明还抱着希望,失望都没了才可怕。
阿兹卡班,这不是什么好地方。
奥利薇娅靠坐在墙角,目光显得有些呆滞。
昨天晚些时候,她听到一声绝望的尖叫,那是贝拉特里克斯的声音,女人绝望的叫喊着,不过是徒劳一番,从含糊不清的叫嚷中,获取了小部分信息,甘罗道夫死了。
她又能做什么呢?只是抿了抿嘴,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唇角的弧度隐约流露出一丝无奈,“节哀。”,楼下的贝拉特里克斯当然听不见,她也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
月光穿过破败的墙壁,洒在布满灰尘的草团和地面上,歪歪扭扭的文字被找的孤独极了。
那是一个人的名字,西弗勒斯·斯内普。
她清醒的时候就写,不停地写,从带着深深的恨意和诅咒,一直写到现在的麻木。
昏暗处隐约可见一个身影背对着她站着,不知是已经习惯还是被关傻了,她甚至连问几声都不想。
那人踩着地上霉斑点点,来到她的面前,没有任何言语,只是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
前两次已经受尽了苦头,她决定学聪明一点,没有任何问题,接过去便是一饮而尽。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倒是认识这位巫师。
脏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懒洋洋地抬起头,“有镜子吗?”
男巫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地上的字母看了很久,心里清楚,她也是个不错的棋子。
牢房里又归于寂静,她望着月亮发呆,想起蜘蛛尾巷那位冷人,淡淡叹了口气,“我原以为会恨你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