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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亚轩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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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宋亚轩,我有个姐姐,她叫宋弥。
我喜欢她,跨越法律,超越亲情的喜欢。
她死了,是自杀。
说实话我听到这个消息还不太相信,还以为是丁程鑫又过来骗我。
等我去了医院,医生说她从高空坠落,全身有十二处粉碎性骨折,头部收到重创,流血过多且抢救不及时,所以去世了。
怎么说呢,那一刻,无形之中我感觉有一双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无法呼吸。有人拿锤子敲击我的心脏,痛,好痛。我好像溺在了海里,我往上游,我被往下拽。
我搞不明白,那天是她拿到清华大学录取通知书的一天,早上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们一家人乐疯了,还准备请亲朋好友过来吃酒。
她也很高兴,应该是,我那天最后一次看她的时候没戴眼镜,没太看清楚。
我认为会有好多好多个以后,我认为我可以一直一直在她身边看她。
所以我不戴眼镜,我不那么仔细的观察她。
可惜不是,我很早就意识到了,因为她早晚要嫁人。
那没关系,我可以一有时间就去找她,她也许全身上下,她的灵魂她的心脏都不属于我,不过我是她的,那就够了。
可是现在又不一样了,她不属于我,永远都不可能,因为她死了。
她属于湛蓝的天空,属于努力跨越海洋的海鸥,甚至属于有幸被她喂过零食的小猫小狗,属于她躲雨时呆过的小卖部门口。
她唯独不属于我,我知道。
她自杀那天,丁程鑫看见她了,还和她搭话,还让她和他下楼。
可是她还是死了。
我该怪丁程鑫吗?我应该恨他吗?
我怪他没有保护好我姐姐,我怪他没有察觉出我姐的不同,我怪他没有阻止我姐姐自杀。
我凭什么怪他,我没有资格。
因为我也没有做到。
我还是对丁程鑫发了脾气,因为他爱宋弥,所以他就可以无限包容我,这点我清楚得很。
我受不了,所以我离开了医院,路上遇到了还我吉他的马嘉祺。
他一直是我诉苦,倾诉心事的对象,我和他聊天。
我刚开口,他就说。
“我知道。”
“我看见了。”
我才知道,马嘉祺目睹了我姐的自杀过程。
那他和我,和丁程鑫,我们都是同样痛苦的。
因为他也喜欢宋弥。
嗤,我姐姐是什么香饽饽啊,怎么那么多人喜欢她?我连一点机会都没有。
我努力的想要表现出自己的痛苦,我想让他们知道,我姐死了,我比所有人都难受。
因为大家都是情敌,因为我争强好胜,所以这方面,我也想要拿个第一。
我可能没做到,因为伤心的人远远不止我一个。
严浩翔过来安慰我的时候,我骂他虚伪,他明明也喜欢我姐,还可笑的装作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笑死人了。
我把他骂走了,我看到他一个人孤独落寞的背影。
我知道,我们谁也没有走出来。
我把我的吉他砸掉了,我再也不弹吉他了。
张真源把他的贝斯卖掉了。
他退出了光轮1932,那是我,马嘉祺和他组建的校外乐队。
张真源再也不做音乐了。
其实马嘉祺也是。
贺峻霖是在我姐姐的葬礼上知道这件事的,说实在的,他看起来并不难过,我也没法从他的眼里看出哀乐喜怒。但我了解他,我知道,他难过。
我们一起看了我姐的遗书,她不想让爸妈看见,把这封遗书留给了我。
其实我不想给他们看,但是,遗书的最开头有说,如果他们想看,也没关系。
对于我来说,宋弥说的话就是圣旨,所以我才不得已把这封遗书分享给了他们。
它不算特别规矩的遗书。
里面没有诉说别的,只是说了很多嘱咐的话,说了很多心里话。
只有最后一句,我愣了。
我姐说她感受不到这个世界上的任何爱意。
没有人爱她。
怎么可能。
明明所有人都在爱她。
遗书的笔风,压抑,压迫,卑微,一点也不像是我姐写出来的。
可是她的字迹我认得,明明就是她。
我自诩很了解我姐。
可那一刻,我发现我好像没那么了解她,我好像只是一个路人。
我们要去吃席了,贺峻霖没有去。
我看到了,他对着我姐的遗像说话,他还亲吻了她。
那是贺峻霖和我姐最近的距离。
我没去打扰他,我知道他有多难过。
刘耀文没来参加葬礼,他接受不了这件事。
我们有去看过他。
他很颓废,和我以前印象中的刘耀文不太一样。
刘耀文是会在球场上挥洒汗水,在课桌上呼呼大睡,会帮我姐赶走小混混,会给我姐恰到好处的帮助。
实不相瞒,我也觉得他很帅,这样的男生是个女孩子都会喜欢。
我第一次看到除了意气风发外别样的刘耀文。
我很震惊。
他什么话也不和我们说,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摆弄我姐送他的成人礼物。
我姐亲手编的红绳。
保佑他平安顺遂的。
我不管他了,我走了。
我死在我姐自杀的那个天台。
就算是死我也要和她死在同一个地方。
我爱你,宋弥。
你永远不会知道。
没关系,我知道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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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逃·七夕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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