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沈慎听出了她乃搪塞之言,对高崇道:
沈慎大哥,此女不像正经人,倒像个油嘴滑舌的小妖女!
顾湘此生最忌人说她不正经,立马炸了毛!
顾湘怎么就不正经了,偏要捏着嗓子说话吗?
公然顶撞高盟主?其余人表情微妙了起来。沈慎指着顾湘,刚想骂句“你大胆”,只发出个“你’来,便叫一个少
年声音打断,彻头彻尾地烂在了肚子里。
来人正是曹蔚宁。他一听说顾湘被叫了来,便即刻赶到,要为她澄清。
曹蔚宁高伯伯,您不要为难阿湘,她是我带来的,有什么事冲我来!
沈慎本就是个火暴脾气,说句话又叫小辈打断,此刻脸色霎是动人,强压住火气道:
沈慎蔚宁,你不要什么都住自己头上揽。
官罢转向顾湘,没一点大家风范,居高临下的指着
她的鼻子问道:
沈慎说,你昨夜去了哪里?
曹蔚宁情急之下心思疾转,竟然变聪明了些许,一把将顾湘拉到身后,道:
曹蔚宁阿湘昨夜一直和我在一起。
连高崇沈慎这二位大侠的脸上也出现了不该出现的
神情。高盟主挥挥手,众人便往外走去。顾湘目瞪口呆,伸出两个指头扯了扯曹蔚宁的衣袖,曹蔚宁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顾湘便低下头去。
这一切在众人看来,不过是小媳扫在责怪自家相公说出了这种事,会心一笑,此事就此作罢。
两个人前后着出了厅门,岳阳派高盟主的徒弟祝邀之一脸神秘上前来,对曹蔚宁道:
祝邀之小曹,你动作挺快啊,不动声色就有了,什么 时候请喝喜酒啊?
此人极为八卦,偏生声音很大,连离曹蔚宁六七步之外的顾湘都听了个真真切切。
这位姓祝的仁兄结局不是甚妙。四只眼狠狠了住他,恨不得在他脑壳上瞧出百十来个透明震窿似的。某人虽八卦,却也还有些眼力见儿,心道再不跑便要被生吞活剥,灰溜溜跑了。
边脚底抹油,边又继次脑补一万字话本,恐怕孟婆都得佩服他。
一行人来到岳阳派门前,张成岭马上又要回到那个囚牢似的地方,心里难受得紧,一头扎进容九矜怀里,便想再嚎啕着掉一场金豆。又想起师父那一问句“别哭,是不是男人”,便硬生生又给挤了回去。
容九矜轻轻拍拍他的背,轻声叫声。
容九矜去吧,英雄大会完了,我们就接你出来。
张成岭咬着唇,用力点点头,三步一回头地走了。
温客行看容九矜一眼,道。
温客行你怎么就跟个板子似的给他支着抱?
温客行我还没抱够呢!
容九矜……
周子舒(狗粮真饱人……)
周子舒和温客行不亦乐乎地斗酒,容九矜在一边百无聊赖,只得一个一个的捏核桃——平日里总犯冲的二人此时出奇的一至,死活不让她喝酒,美其名曰“伤后不益沾酒”。
容九矜的将手上扒干净细皮的核桃放到温客行面前,温客行推了一块到周子舒面前。
杀人不眨眼的周首领,此时竟如避蛇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便将可怜的一瓣核桃拍成了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