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夏日冲浪初体验

我跟在他们后面骑着车，忽然发现越走越偏僻，问道：“咱们不是去冲浪吗？”

“对啊！咱们不去月神海滩，那里人太多了，不好玩。咱们去玫瑰海的野沙滩。”杰罗米回过头来，风吹开他蓬松的卷发，眼神清透，像一只兜风的大狗狗。

“玫瑰海边有卖冲浪板的吗？”我问道。

“哎呀你就放心吧！全都交给我们吧！”杰罗米骑着骑着突然伸开双臂，雀跃的呼喊声飘荡在风中。

阳光穿透连绵不绝的棕榈树，投下墨绿色的阴影；七彩的光晕从树叶缝隙漏下来，一切都那么轻盈、不真实——像个一碰即碎的肥皂泡。

我们停下车子走到密林深处，看到了荒无人烟的沙滩。

杰罗米很得意地说：“这片沙滩是我们三个的秘密基地哦。”

林奇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脱了上衣就跳入水中，溅起大片白色浪花。

“小心点儿，林奇。这里两年前溺死过一个男孩。”北乃流星提醒说。

“嘿！你能不能说点儿好话！”林奇捧起一捧水，朝北乃流星泼去。

两个人在海边打闹，太阳强烈，水波温柔。

杰罗米从岩石后面拖出一个冲浪板，对我说：“来试试吧。”

“好，”我接过冲浪板，跟着他朝海里走去，“我不会玩，你得教我。”

“放心吧！包教包会！”杰罗米笑着说。

海水漫过我的小腿，像白色羽毛一样轻抚我，我像一只在陆岸呆久了的鱼，任由这股温暖的力量包裹我，解除我的疲惫，让我自由的呼吸。

我托着冲浪板潜入水中，露出水面时，兴奋地对杰罗米喊道：“米勒小姐说得真对，我太爱莫里亚岛的海啦！”

林奇四仰八叉仰漂在水面上：“虞年你知道吗？像我这样什么也不想的漂在水里，有点像那个。”

“哪个呀？”我疑惑道。

“哎呀！就是那个……鱼水之欢。”

“……”

“你神经病啊！调戏妹子啊！”杰罗米和北乃流星同时朝他泼水。

杰罗米说，我先趴在冲浪板上然后慢慢站稳，我花了一整天的时间也没有学会，稍微一点儿风浪就能把我掀翻在海里。

我们疯玩到日暮，林奇和北乃流星先回家了。落日一点一点沉入海里，二十年前虞南舟看到的应是一样的，像一个陈旧迷离的梦，将整片大海都染红。

我和杰罗米舒展地仰漂在水面，温柔的水流穿过我的掌心，将我们推得更靠近；有时肌肤轻轻贴上，谁也不觉得厌恶，谁也没有避开。

我想到林奇说的“鱼水之欢”，暗暗觉得他的比喻甚妙，不过打死我都不会承认的。

“虞年你来莫里亚岛真的是为了散心吗？可是你从没有主动地出去玩。我感觉你像是在找什么，因为你问我们的问题都很刻意。”杰罗米是个单纯的男孩，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他问我时，脸上就写着强烈洞察我内心的欲望。

我默然想了良久，说：“我的确在找，在找一个人。”

“谁？”

“虞南舟。”

杰罗米我们肌肤相触时，你在想什么？

虞年我什么都没想，一切都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