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与未来的重叠】第四十七章

赫斯莱尔“……”

派厄斯“……”

赫斯莱尔“你骗我。”

派厄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

赫斯莱尔“你说你很快回来找我的。”

赫斯莱尔“可是是我来找你了。”

派厄斯“……”

派厄斯盯着赫斯莱尔的眼，想从里面看出些什么。良久，他突然笑出了声。

赫斯莱尔“……”

派厄斯笑得很张扬，他身上的黑暗气息正在加速腐蚀着这具残破不堪的躯体。

赫斯莱尔向他体内输送着自己的神力，但即使克制着伊莱恩的力量，他的身体腐化程度已经很深很深了，哪怕赫斯莱尔动用了身为神的本源之力也无济于事。

赫斯莱尔“……你别笑了。”

派厄斯停顿了一下，不再出声。

赫斯莱尔“……会恶化的。”

派厄斯闭了闭眼，很好的掩饰了眼里的悲伤。

派厄斯“你不是说……喜欢看我笑吗……”

派厄斯“我还在笑呢……你怎么哭了啊……”

派厄斯“神……也会哭吗”

派厄斯承认，他本来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只是多少有点不甘心。

但是他的骄傲、他的自信，不允许他流露出不舍与不甘。

直到赫斯莱尔出现了。

赫斯莱尔“会的……”

赫斯莱尔“神……会为了祂想要守护的人哭的”

赫斯莱尔第一次产生了无力感，真真切切的无力感。哪怕力量已经透支、脸色苍白，祂还在继续输出。

伊莱恩的攻势暂停了一会儿，可能是累了。现阶段活下来的天使都在往这边看。

派厄斯“真的……吗。”

他看出来了祂很难过，或者说，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可以清晰的感觉出这位神的情绪很失控。

想放点狠话让赫斯莱尔以后别太挂念自己，但一旦看见祂、听到祂的声音，嘴边的话拐了个弯又回去了。

果然栽进去了，他自嘲着，千言万语最终只汇出了几个字。

派厄斯“我好害怕……赫斯莱尔……”

这是他第一次说出害怕这个词眼，也是最后一次。他确实在害怕。

死亡，就是和最好的朋友以及最棒的宠物永远见不了面吗……

那死亡，真是，让人害怕啊。

派厄斯“你看啊……日落的霞光，很漂亮……”

他扭了扭头，把目光投向战场。

赫斯莱尔“是啊……很好看。”

怀中人不再回应，慢慢闭上了不可一世的双眼。

赫斯莱尔“但……那是日出啊。”

赫斯莱尔“笨蛋。”

以前你总说我笨，现在，遭报应了吧。连日出日落都分不清了，真是大笨蛋啊……派厄斯。

周围的目光很杂，祂半跪了下去，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赫斯莱尔“你不是喜欢吃辣椒吗，我种的辣椒熟了，等你醒了，我们一起尝尝吧。”

赫斯莱尔“你不是说很想和我比试比试吗，你睡醒后我们就来一次，好吗？”

赫斯莱尔“我记得你说你想亲眼看看我的花长什么样，等你醒了，我挖出来给你看好吗。”

祂把那只失去余温的手贴在胸口出。

赫斯莱尔“你听啊，之前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没有心跳吗，现在有了，你快听啊。”

赫斯莱尔“你……”

赫斯莱尔“你……快理理我啊……”

赫斯莱尔“派厄斯……”

赫斯莱尔“你别不说话……”

赫斯莱尔“我、我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