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深入交流

12.

达成合作意向以后，沈图南表示不管这个时间线是不是稳定的，他都要想办法把成绩提到和当年差不多的水平。

“考得和当年一样高可能有点难，但最起码要有个211保底。”

人类的悲欢果然不相通。祁矜拿211当目标，人家拿来保底。

“那照这么看来，我觉得这趟返老还童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好事啊。”祁矜对沈图南不免有些同情了。人家上辈子就足够优秀了，正处在当打之年事业蒸蒸日上的，突然一下回到高中，又要再读那么多年书才能重回岗位，读得还不一定有当年厉害。

祁矜忍不住有点得意，幸好她当年没有努力，不然这一遭机会不就浪费了吗？果然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啊。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好处 ，我对未来几年哪家公司发展比较好、哪只股票红得比较多都大体有印象，做做投资理财赚点钱还是没有问题的。”沈图南说完礼貌性反问，“你有什么打算？”

“哦，”祁矜挺起胸膛，“我对我幼儿园班里小孩的父母都大体有印象，可以提前撮合他们 ，收取手续费。”

输人不输阵，虽然沈图南脸上“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的表情让她很受挫。幸好她的手机屏幕及时亮了起来，是棠奕来信息问她为什么晚自习请假了。

祁矜看着棠奕的头像，想起来一件她好奇很久的事 ，“那个，沈总，冒昧问一下，你现在……有女朋友不？”

沈图南左眉挑了挑，似乎很意外她会这么问。

“沈总您不知道，我高中的时候交过个男朋友，就棠奕，你应该也认识。我现在一直在想办法跟他分手呢。”祁矜努力表示她这么问是推己及人，而不是因为八卦校园风云人物的私生活。

“哦 ，我高中的时候没有女朋友，最早的是在大一的时候。”

看看，看看。祁矜忍不住反思，沈图南学习那么优异都没敢谈恋爱，就你，半吊子水平还敢这么分心，现在还要绞尽脑汁分手，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祁矜打算借此机会拍一拍沈图南的马屁：“不愧是沈总，从小就严于律己，我得向您看齐，真正做到心无旁骛啊！”

“祁老师过奖了，”沈图南主动给她杯子里添了点茶，“和严于律己没什么关系，只是觉得跟那些对我有感觉的女生聊不来而已。”

言意之下就是：老子看不上。

这要是换了普通点的男人，祁矜早就尖牙嘴利地驳斥了，可惜现在她只能当一只沉默的鹌鹑。

“你的男朋友，是叫棠奕吧？他后来是不是很那个谁……滕瑶瑶在一起了？”

“对啊，你怎么知道？”

“棠奕和滕瑶瑶都是我的初中同学，我们一个班的。中午张毅江去水房打热水正好碰见他俩一块。”

“他们初中一个班的？”祁矜的语调径直上扬了八度，她居然这么久才知道这回事。

“初中他们玩的就挺好的，时间太久我也不记得了，但用张毅江的话说就是有点恋人未满的感觉。”

“他娘的。”祁矜忍不住冷笑了出来，“都有个未满的恋人了，他还敢接受我的表白？还有滕瑶瑶，初中就有这想法，居然高二才真正开始行动，这战线拉得够长啊真是小母牛开摩托车，牛B轰轰……”

祁矜还准备继续声讨这对狗男女，见沈图南看她的眼神带了点看戏一样的笑，这才猛地反应过来，她的人设崩了。

她之前不是努力做富太太楷模来着吗，在沈图南面前，那是活脱脱的薛宝钗在世，说话柔声细语，还尝试引经据典 ，一个怒音都没发过，更别提什么小母牛开摩托了。

结果回到高中四天以后跟同学们玩得太起劲，一下回到了快乐老家似的，语言系统一下又被带跑了，娘啊牛啊草啊那是天天往嘴边挂，心情都舒畅了不少。

“不好意思沈总，刚刚太激动了哈哈。”祁矜说完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喝出自罚三杯的架势。

沈图南眼里的戏谑褪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鼓励的眼神：“没关系，你怎么开心怎么来，反正你的性格我大概都清楚的。”

见祁矜一头雾水，沈图南好心提示：“我之前看到你一边给孩子家长打电话一边翻白眼了，就在咱家楼梯上。”

祁矜这下真是痛心疾首了。

虽然事情败露，祁矜还是忍不住想挽回一下曾经的楷模形象。因为就算她打定主意要好好学习努力事业有成，如果将来沈家还是看上了祁山海的烂尾楼，祁莱还是想抵抗包办婚姻，那再嫁给沈图南一次也不是不行。

毕竟努力打拼和老公有钱又不冲突。

“现在我们还是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你有什么困难，也可以来找我。”见天色已晚，沈图南将杯茶饮尽，“走吧，我送你回去了。”

祁矜拉开凳子起身，示意沈图南先走她跟在后边。

沈图南成人身高是187左右，现在也有差不多180。祁矜高中净身高是163，距离沈图南的头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只能平视他的肩胛骨。

少年的身形还是比较单薄的，不如成年男性肩宽腰窄富有安全感，果然男人就像酒，越老越香。

而且沈图南的脖子还又长又白，颈部中间还有一颗痣，看着还挺诱人的……

“哦对了，”快走到门口时沈图南突然急刹车，害得祁矜差点一头亲上了那颗被她夸诱人的痣。

“你以后还是不要叫我沈总了，叫名字就行，不然让别人听着怪别扭的。”

这可难为祁矜了。她叫了好几个月的沈总，潜意识里都把他当成自己的上级了，一下子让她改口，感觉就跟逼她在校长面前直喊他马成刚一样，祁矜有贼心没贼胆。

而且沈图南这名字够拗口。

“不会呀，现在高中生很流行叫什么总什么少的，我们班隔壁那个锡纸烫打耳洞的潮男就让人叫他何少 ，还有高三那个日更抖音三百条的富二代，我就听见他小弟喊他林总。”

沈图南婉拒了她的好意：“谢谢，但是我想人间一点。”

叫名字就名字吧，老是沈总沈总的也不好，大家现在都是高中生，自然要平起平坐。

祁矜边走边和沈图南搭话：“你的名字很有诗意啊，而后乃今将图南，听着就很……就很逍遥！”

“谢谢，”沈图南侧头对她笑了下，“不过我名字和《逍遥游》没什么关系，我出生时候我爸正准备把生意拓展到南方，他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表达沈家对南方市场有所图谋。”

祁矜哽住了。“照这么看来，你堂弟出生的时候是不是你们家正准备拓展西部的业务？”

沈图南点头。

难怪他堂弟叫沈湛西，原来占领西部市场的意思。

这么一解释祁矜也不觉得沈图南三个字拗口了，读起来还颇荡气回肠，三个字，咬出了一部沈家奋斗史。

出了四十里别墅的大门，祁矜看见之前被张小婷形容成坦克的路虎正停在台阶前。下了台阶，沈图南先帮祁矜拉开后侧的门，等祁矜坐稳了再帮她关上门，自己绕到另一侧上车，中间隔了差不多一个人的位置。

“孙叔，先送我同学回蓝山二号吧。”沈图南边系安全带边道。

“哦哦哦那个，能不能先送我回学校？我电动车还在棚里呢，我自己开回去。”

沈图南颇感意外：“你都是开电动车上学？”

“那是，”祁矜不免有点骄傲，“又环保有便捷还透气，而且……”祁矜意有所指，故意压低声音，“你这车那么酷炫，不怕同学议论你啊？”

沈图南也莫名其妙地跟着她调小了音量，“怕啊，但是我跟我爸反映，他说既然我嫌家里车太张扬，他就说再买台大众来送我上学，我觉得没必要，张扬就张扬吧。”

“你牛。”

这么看来，祁山海居然还算勤俭节约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