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谭黎,黎明的黎。
我家邻居的哥哥叫张泽禹,我八岁那年第一次见到他。
那年他十岁,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男孩,会和我一起玩,把我惹哭,做一些无聊的恶作剧。
当时我想,这个哥哥好烦哦,怎么老是故意欺负我。
但是我喜欢和他一起玩,我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有人欺负我时他愿意为我出头,也可能是因为我只有他一个朋友。
我以为生活会一直这样,平平淡淡但让我心安,老人们会调侃我,问我想嫁给谁,当时我毫不犹豫说了张泽禹。
可是他还是离开了,他参加了节目,选择去重庆作练习生。
重庆在哪啊,尚且年幼,我在地图上把这个地方描了无数遍,那是一个离哈尔滨特别远的地方,跨越了大半个中国。
后来我长大了一点,生活依旧平滑地延展下去,只不过我开始努力唱歌,我知道张泽禹喜欢唱歌,他唱得很好,我喜欢听他唱歌。
我还记得他在我身边的日子,他拿着英语课本问我要不要听歌,我点头。
仅仅是字母歌,简单的ABCD,可是他唱得投入,我听得投入。
我怎么都没想到这就是我唯一一次听他唱歌。
再到后来,我的歌声被听到了,我如愿从家乡来到北京,成了一名歌手。
那年我十八岁,他二十岁。
他已经出道好久,名气很大了。
我找到他,还没等我开口,他就温和地笑着说,我记得你,你是谭叔叔家的小女儿吧。
我莫名其妙又站在了他身边,恍然得像梦一样。
他很努力,会练歌练到半夜,我频繁地找他,告诉他对自己好一点,可他有一天却对我说,我们少联系吧。
我知道是外界的舆论压力,但我还是很伤心,我喜欢他,他可能不知道。
我做了一些特别幼稚的举动,会喝醉酒疯疯癫癫地给他打电话,去他家敲门,站在楼下哭着喊。
现在想想还觉得可笑,可是我真的爱惨了他。
他似乎终于忍不住了,但碍于面子又不和我撕破脸,只是对我不冷不热的,我们中间有了可怕的隔膜。
后来他遇到了江桉然,一个做纯音乐的姐姐,那时我才知道,他在二十二岁就喜欢上了她。
也难怪他对我不冷不热的,也难怪他不会被我打动。
那天在晚宴上,我没有忍住说了江桉然一句,张泽禹亲口对我说出的“不好意思”让我觉得好心寒。
她确实很好,我承认,她很优秀也很干净,她配得上张泽禹。
但我好像是最早动情的。
江桉然十四岁喜欢张泽禹,可我喜欢了他整整十四年。
张泽禹在乎她,以至于网上一有风吹草动就选择公开,那天下午我恍恍惚惚的,刚刚做的梦还是关于他,醒来发现我们似乎已经不可能了。
张泽禹,到底是你负了我还是我打扰了你。
他在我心里做什么都是对的。
就这样吧,我看见我爱的男孩眼里全是另一个姑娘,他很幸福。
也行。
至少曾经他是我唯一的朋友,至少他为我唱过一首歌,至少他还为我出过头,至少时隔多年他依旧记得我。
好像够了,我的心就这么点,这些足以支撑我走完余生。
可是我还想听你再为我唱一首歌。
——谭黎绝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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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谭黎,我要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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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完】
陈无渊“有点好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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