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音更是百里挑一。
实打实的好嗓子。各种大型晚会必定有他的节
目，是挑梁柱的那种厉害。
但他从来不在我们面前卖弄。
常常有人尖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妄图靠吼把副歌
上去，他听着那些在他音域之内的调，
指节一下一下轻叩桌面，和着拍子，不说话。
他的身上有种矛盾的气质，张扬和谦逊揉在了
一块儿。但不管怎么说，不恃才傲物的这种品
质，还是很可贵的。
如果非要再摸摸良心，其实他..长得不丑。
行吧，我承认他长得还行。
有小姑娘给他写情书，居然连排练的地方都塞
了进来。
我啧啧叹惋。
多好的一颗真心啊，怎么就想不开给了这样一
个人？
这年头脸都比人品重要？
我踱来踱去地想这个问题。砰，撞上一堵人
墙。
我跳起来，捂着鼻子骂他：“你有病啊？！”
他没出声。然后慢慢地弯下腰，慢慢地靠近
我。
他的睫毛在柔光下面变得毛茸茸的，眼睛里映
着温暖的灯的橙色。
我一下子大气都不敢出，用力地瞪着他的眼
睛。
他盯着我的鼻子看了一会，终于慢慢地挺直了
腰。
“对不起啊。”他轻轻地说，指了指墙上的
钟。“到饭点了。”
我觉得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平时嘴巴那么刻
薄，这个时候就知道讲礼貌了？
还有，没事长那么高干嘛！闲得无聊吗？
我抢在他前面下了楼，跑得累了，停下来呼呼
地喘气。
然后我听到衣料和金属摩擦的声音。我往楼梯
上看过去，他就坐在栏杆上面，一路滑了下
来。
刚好到拐角的地方，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没想到他坐在.上面很轻松地转了个弯，就顺着
栏杆一路向下。
他一直滑下来，滑下来，离我越来越近。到最
后几级台阶的时候，他顿了一下，然后一跳，
正正好好落在我面前。
衣角带起一点晚风，卷过来好闻的洗衣液味
道。
他冲我笑了笑，眉眼都舒展开来，整个人沐浴
在夕阳里面。
我突然觉得他比平时还要好看一.点。
“喂，吃饭去。”
他拽住我的手腕，大大方方走在前面。
我的脸一下子变得烫起来。
我想，这一定是夏天的缘故。
高一学期，我们为了筹备来年四月的校庆，
从夏末一直排练到了冬天。
偶尔会翘晚修，没吃饭的抱着泡面和冻干粥，
音乐教室里一屋子的香味。我们一边咽口水，
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挺像唠家常。
总是有人带枇杷糖或龙角散，放在钢琴上面，
从没中断过供应。唱得太累的时候含颗，挺着
挺着就过来了。
严浩翔有的时候会讲他上课如何神游，意境之
渺远，视野之空阔，引得一众少女遐思。
明明白白对学习不上心的模样。我白他一眼，
在心里骂他茶毒青少年。
玩闹归玩闹，正正式式排练的时候，一群人围
成圈，一遍又一遍地磨合，严肃安分得不得
了。
严浩翔是主唱，站在最中间，腰板挺拔。侧脸
挺好看，是难得的正经。
他也是最少出错的一个。
冬天来得很快。
所有人都忙不迭地加衣服。南方的冬天，温度
不算低，但寒气瘳人。
严浩翔是个特例。他还是一件白衬衫，最多外
面加一件中长的黑色外套，手指冻得通红。
闲聊时有人夸他手指好看，骨节分明。我瞪着
他袖口下面白白红红的玩意儿，愣是没瞧出个
名堂。
他居然还笑得出来，弹了弹桌面：“那是因为冬
天，热胀冷缩。”
他穿着外套在我们面前晃悠，带起一点点风。
眉目有不羁的棱角，我稀里糊涂地就被吸引了
视线。
话剧社上回表演没收完的道具漏在音乐教室，
他随手抓了副单边眼镜架在鼻梁上。
眼睛深邃的少年抬眸看我，唇角挑开笑。
“见过雅痞没有？
“是这样的。”
我和严浩翔慢慢地熟络了起来。
有时候在饭堂碰到，他自自然然地坐在我对
面，讲一些 新鲜好玩的事情。
排练的时候其他人走得早，我习惯留下来练一
会儿钢琴，他就靠在钢琴旁边等我，然后在后
面关灯关门，一直送我到宿舍楼下。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过那些闲话。
但他还是同先前一样看我，眼睛里一点促狭的
笑意，叫我：“小夏天。”
一个学期终于过去。寒假的最后几天，我送行
李回学校，在校门口碰到了严浩翔。他还是那
个样子，白衬衫，出挑的个子，只是好像又瘦
了。眼底淡淡的青灰色，透出一点落魄。
他看到我，走过来拉住我的行李箱，往女生宿
舍走。
步子很大，也不说话。
我和严浩翔慢慢地熟络了起来。
有时候在饭堂碰到，他自自然然地坐在我对
面，讲一些 新鲜好玩的事情。
排练的时候其他人走得早，我习惯留下来练一
会儿钢琴，他就靠在钢琴旁边等我，然后在后
面关灯关门，一直送我到宿舍楼下。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过那些闲话。
但他还是同先前一样看我，眼睛里一点促狭的
笑意，叫我：“小夏天。”
一个学期终于过去。寒假的最后几天，我送行
李回学校，在校门口碰到了严浩翔。他还是那
个样子，白衬衫，出挑的个子，只是好像又瘦
了。眼底淡淡的青灰色，透出一点落魄。
他看到我，走过来拉住我的行李箱，往女生宿
舍走。
步子很大，也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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