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站在那里看起来乖的不像话,再加上那软软的声音,很是拨动谭宴的心弦,他感觉心里痒痒的很想笑,但是他还是面无表情的揉了揉沈明鹤的头发。
手感意外的蓬松意外的好。
两人躺在床上都靠着边,共同盖着一个薄薄的夏凉被,被子绷的老直却两人却还是只盖了半边身子。
床上空间大的都可以再塞进来一个人了。
谭宴睡不着,夜里很静,他就看着从窗外漫射到屋顶的光发呆,直到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他感觉到身边的垫子陷下去几分,床垫很老了弹簧不堪重负的发出声响,他侧过头看到小孩近在咫尺的脸。
谭宴把被子往沈明鹤身上拉了拉,动作尽量的轻,以免吵醒刚睡着的沈明鹤,身边躺着个人,他更睡不着了,小声嘟囔道:“睡着了就不老实了。”
看了看时间,估摸着彭云还在外面没睡,于是发消息拉着彭云聊天,多是彭云在叨叨,说着今天晚上的盛宴,感慨着谭宴没在错过了最好的实习机会。
对于实习是要跟学长一起,这对谭宴没有一点吸引力,一想起那张虚伪的脸,谭宴就感觉难受,就跟吃饭被噎住了一样,想吐吐不出来,想咽又咽不下去。
手机发出震动,微信电话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中炸起。
谭宴垂眼看到是沈明岚打来的。他缓慢的下了床来到客厅,接起沈明岚的电话。
那边的女生像是喝醉了,但看起来又很清醒。
“谭宴你在哪?在干什么?为什么我弟没回家?”沈明岚坐在桌前,半撑着头,眼睛眯起来看起来像是困了。
“你弟?是说沈明鹤吗?”谭宴拉长尾音,一脸老实像的说,“我在我租的房子里睡觉啊,你是知道的,彭云喝醉了大半夜回来很吵。沈明鹤在哪里我怎么会知道。”
沈明岚懵懵的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不对不对,那你为什么早走了——”
“我不想看到于都——”
“以后于都来打听我,就什么都别说,彭云那边麻烦你交代一下——”
谭宴说完挂掉了电话,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背景墙上投下的树影,心情烦躁的揉了揉头发。
“什么玩意儿?喂!谭宴?”沈明岚看着挂掉的电话一脸懵逼,然后反应过来后对着电话破口大骂:“什么玩意儿!老娘打电话是来找我弟的!老娘又不是你家养的家鸽!还管送信!”
她气了一会儿打电话给了彭云。
一边说一边骂。
“岚子小点声!天天说你你怎么都学不会点女孩子的样子呢?”母亲的叫嚷传来。
对于父母的措辞,沈明岚是不信的。因为她是看着沈明鹤长大的,这小孩从来不喜欢到别人家做客,更别说住在别人家里了,父母都觉得鹤子长大了,但是她感觉很奇怪很奇怪,所以说,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奇怪的想法从她中了酒精毒药的大脑漫散开来——很有可能鹤子他现在被绑架了,迫不得已才说了谎……
而现任绑犯先生正坐在他的小出租屋里郁闷愁苦的吸着烟,守着他那睡的正香的小绑票。
烟被吐出来在空中散开不成形状,谭宴往桌上植物已经死掉的花盆里弹了弹烟灰,整个人颓丧的瘫在沙发上。
一个人独自待着让他感觉很舒服,只有这时他才能肆无忌惮的表露出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