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彦霖将人半推半抬给弄上了石阶,进了自己屋里,虽说林冉瘦小,可那轮椅也不轻,连人带轮椅的确实不好弄。
进了屋两人相顾无言,林冉被看得不自在率先开了口,“那个……以前都是我不好,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张彦霖就就那么看着她。
林冉说着说着见对方一直盯着自己就有些说不下去了,一时间感觉说什么都不是,尴尬程度直线上升。
总得说下去才能打破这尴尬,林冉这么想着,硬着头皮开了口,“我虽然失忆了,但刚才听父亲说了几句,也大概知道一些事情。”见张彦霖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林冉心里其实是很忐忑的,咽了咽口水继续道:“以前是我小心眼了,因为一些旁的原因迁怒于你,我向你道歉,对不起。”林冉说得一脸真诚。
听着这话张彦霖心里是震惊的,脸上也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一闪而过,这林冉失忆后跟变了个人一样。
“你是我的妻主,自不必向我道歉。”
不温不火的一句话又将林冉堵得不知道说什么,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不可能一句话就能冰释前嫌的。
“以前是我带着有色眼镜看人……”不对,这里没有眼镜,“咳……以前是我对你有些偏见,现在我失忆了,想法也和以前不同,你就当重新认识我吧,我定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你的。”
这次换张彦霖不知道说什么了,有些呆愣愣的看着林冉,他今天真的是被惊到了。先前邀他同桌吃饭,给他夹菜,还盯着他傻笑,现在又特意过来说这些话,这一天发生的事情简直比林冉死而复生更让人惊讶。
林冉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己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个……我先走了,你这两天辛苦了,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说着就要离开。
然而刚到门口就犯了难,转头一脸求助的望着张彦霖,“我……我下不去这石阶……”
这模样倒是有些可爱,默默上前帮她下了台阶,林冉却不敢再看他,只道了声谢便转动轮椅离开了。只剩张彦霖站在原地看着林冉离开的背影,神色复杂。
而林冉一路上心砰砰直跳,直到走远了才松口气,停下来捂了捂胸口,又拍拍自己的脸,最后不知转悠到了哪里找了个小斯才被送回了自己院子。
夜里花月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来了,“妻主~”声音嗲嗲的,林冉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花月浑然不觉林冉此时有多反感,径直朝林冉走过来,蹲在一侧,双手搭在轮椅一侧的扶手上,抬头望着林冉,媚眼如丝,“今夜就让奴家伺候您吧。”
林冉偏头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我这不用伺候,你回去早点休息吧。”
“那怎么行,妻主有伤在身,总要有人照顾的,不然多不方便呀。”
从没见过男人撒娇的林冉彻底被这一番操作给膈应到了,事实证明男人真的不适合撒娇,尤其还这么娘。
林冉正想把人赶走,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宫斗剧里不都喜欢打发人抄佛经吗,可真是个好主意,想到这里林冉微微一笑。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奴家花月,您平常都叫我……”
“花月是吧?我以前是不是特别宠爱你?”
花月不明所以,无辜地眨眨眼,“是啊,怎么了妻主?”
“这次我能醒过来都是佛祖保佑,佛祖说我虽作恶多端,但阳寿未尽,抹掉了我所有记忆,叫我重新做人。”林冉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佛祖大恩无以为报,不如你替我手抄几本经书吧,日后父亲去庙里上香也好让他带去。”
此时花月有点懵,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林冉,“妻主……”
“快去吧,早点抄完也能早点送去。”说完转动轮椅背过身去咬着手指偷笑,估计佛经抄完以前都不会来了,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哈哈哈。
花月哪里知道这些小动作,见她背过身去不愿多说的模样也只得离开。
严旭带着那换药的婆子正往这边走来,正瞧见花月从林冉房间出来,脸色不怎么好看,两人停在原地,想等花月走远些再过去,没想到花月还没走几步,孙嘉钰就出现了。
“哟,这谁啊?不是说不来吗?”花月刚被打发去抄佛经,火气正好没处发呢,见孙嘉钰来就忍不住嘲讽两句。
“那么凶做什么,我原话又没说过不来。”目光在花月身上从头到脚扫了扫,“妻主还伤着呢,你没必要把自己打扮得这么……”故意拖长了音,挑了挑眉,“像个礼物一样。”
“你……”
这家伙竟然说他是被退回的礼物,当他听不出来呢。
“哼!”
花月气得拂袖而去,而孙嘉钰则微微一笑,弹了弹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换上自认为得体的笑,上前敲了敲门,“妻主,我是嘉嘉。”没等里面的人回答就自己开门进去了。
远处的严旭看又有人进去了本打算走,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刚抬起的脚又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