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碰一鼻子灰的花月和孙嘉钰两人一边往回走,一边讨论林冉醒来后的变化。
“你说会不会是妻主受伤了我们却没在旁边伺候,所以妻主生气了?”孙嘉钰算是给两人的讨论做了个总结,“你瞧那严旭,长得五大三粗的,以前妻主都不愿见他。就昨儿晚上守了妻主一夜,你瞧现在妻主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好像还真是。”花月点点头表示认同,“要不今夜我们去伺候吧?”
“瞧妻主今天的脸色我有点怕。”孙嘉钰微微皱着眉,一脸为难。
“那就我自己去。”花月一脸嫌弃,“瞧你那点出息……”说完快走两步甩开孙嘉钰回了自己院子。
林冉三人吃完饭,张彦霖以府中事务繁多为由告辞了。
林冉让严旭推着自己在府中四处转悠,说是要熟悉环境,每经过一个地方就要严旭给讲解一番。
“这个栖鸾院是主君的院子,那边的秋阑院是……”林冉觉得自己像是在巡视后宫,想着想着忍不住的偷笑。
严旭在后面推着轮椅,看她笑得肩膀一抽一抽的,却不知她究竟在笑什么,“妻主……”
林冉回头看向他,脸上扬着笑,“其实你可以叫我林冉或者冉冉。”
严旭被这笑晃了眼,心里也因为这话而变得暖暖的。要知道只有主君才能直呼妻主名讳,小侍说到底不过是光鲜些的奴仆罢了,哪有奴仆能直呼主人名讳的呢。
严旭看得正愣神。
一个护院径直往这边走来。
那护院上前恭敬一礼,“大小姐!”严旭顿时被惊得回了神。“老主君在柴房,请您过去一趟。”
林冉被严旭推着到了柴房,门口一个 四十左右的男子淡笑着冲她打招呼,“大小姐。”林冉并不认识,出于礼貌还是淡淡点头回应,“嗯。”
进柴房,地上三个挺壮的女人被五花大绑着,嘴里还塞着布。李氏坐在一旁,后面站着两个护院。
林冉有点懵,“这是?”
李氏看着地上的人挑了挑下巴,“这就是那日伤你的人。”
“让她说话。”李氏吩咐道。身后一个护院走上前扯掉了其中一人嘴里的布,那人不住的求饶。
李氏冷冷问道:“谋杀朝廷命官是要掉脑袋的,你可知道?”
那几个混混都是些欺软怕硬的,知道自己打了县令时就慌了,现在又被安上谋杀的罪名,顿时就吓傻了。
林冉朝身后的人勾了勾手指,示意严旭俯身下来,悄声问道:“谁是朝廷命官?”
“就是你自己,本县的县令。”
“不早说!”
严旭有些无奈,你也没问啊……
“老主君饶命!林大小姐,不!县令大人饶命!我们是隔壁镇上的,不认识新上任的县令大人啊!是有人给我们钱叫我们这么做的。”那人说着把头磕到地上磕得咚咚响。
“说清楚,是谁?”李氏冷冷问道。
“不认识,那人戴着围帽,也看不清。”
林冉推着轮椅上前两步,“好好想想大致摸样,性别、年龄、身高、体型、穿着各方面,仔细些。”
那混混一边想一边说道:“听声音像是个中年男子,长得和老主君差不多高,比老主君胖些,衣服料子比县里普通人家还好些。”顿了顿突然想到什么,“对了,我还隐约瞧见有胡子,约摸三寸左右。”
李氏转头看着林冉,“冉儿,你想怎么做?”
“罢了,放了吧。”
“多谢县令大人!”三个混混神色激动地向林冉磕头。
李氏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林冉,以前的女儿可没这么好说话。
林冉被看得都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赶紧把人打发了吧。”
李氏转头吩咐护院将那三人丢出去。
待人都走远了,李氏朝门外喊道:“老周,派人跟着她们。”
“是!”
原来守在门口的那男子便是李氏身边贴身伺候的人。
“其实没什么必要派人跟踪,人家既然特意找外来的混混自然是不想引火烧身。”
李氏叹口气,“我也知道,但是但凡有一点希望能找到幕后之人我都要试一试。”
“查别人不容易,查咱自己总没问题吧,不如查查我最近的行踪或许就知道了。”
李氏听了就有些来气,蹭的从椅子上起来,走上前戳着林冉的脑门儿吼道;“你还好意思说,你总嫌小童会管着你,经常不让她跟在你身边。不然我犯得着再去查你的行踪吗?”吼完又有些泄气,“若是小童跟在你身边,哪里会出这样的事。”
短暂的沉默后,李氏语重心长地道:“冉儿,以后别再任性了。小童虽是我放在你身边的,但也是我精心挑选的;不但功夫好,人也稳重,有她跟着你我才能安心些。我不想再感受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了。”
林冉听了这话也不免动容,“父亲,以前都是女儿不好,惹出许多祸事让您操心了。女儿今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什么都听您的,再也……”
林冉话还没说完,李氏已经泪眼婆娑了;他这个女儿以前就是一副混混样,哪里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父亲……”林冉发现这两个字喊出来后也就没那么难开口了,“您别哭,那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
李氏噗嗤一下破涕为笑,“冉儿长大了,不过好像是女儿有泪不轻弹。”说着揉了揉林冉的头发。
这个女儿好像突然之间就长大了,变得懂事,也会心疼人,不再是以前的混世魔王了。
林冉倒是忘了,这是女尊的世界,很多东西都是反着的。
李氏抹了抹眼泪,“冉儿,你跟我来。”说着从严旭手里接过轮椅把手推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