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睡吧,我的尧儿。”
意识转醒记忆里最后的一句话,犹如魔音萦绕迟迟不能让人遗忘释怀,那声音低沉间是宠溺,明明清冷却摄人心魄。
君尧撑起身感觉四肢酸软麻木,头也昏昏沉沉的烦闷,用手摸着额头稳稳心神,我这是睡了多久?环视周遭熟悉的观设摆放,陈旧供奉四角桌,几把木凳,破旧窗户,一切都是那么的简陋,唯有灰墙那张太子悦神画像,为这菩荠观增添些许尊贵之气。
梦中少年相识相知相伴,仙乐中元悦神繁华景象,美好的终成过去,那张半哭半笑的面具,蛊惑人心的话语......白无相…为什么,为什么没死!君尧凤眸充满恨意火光琉璃,紧抓左腹隐约泛寒的地方,他没有死他竟还活着,君吾他骗了我,他根本没有杀死白无相……是了,从小他就一直在骗我!
他对我的喜爱放纵,宠溺呵护,统统都是因为他真正的亲弟,而我,呵只不过是鸠占鹊巢的那个鸠罢了。
君尧苦笑地手抵上墙想站起身,才起到一半木门恰巧被人拖拉开,传来花城严厉的声音:“别乱动。”
黑靴踏入枫红衣袂,花城一手端着汤药快步走近,空出的手将君尧按下:“喝药。”
垂眸瞅了眼面前黑乎乎的玩意,君尧迟疑:“这是什么?”
花城道:“压制咒印的好药。”
最烦喝这劳什子,君尧啧舌地接过药碗呷了口,味道蜂蜜沁甜隐混一丝血腥,温度适佳最宜服用想来是特意煎煮,思及此君尧仰头便一饮而尽,也懒得探究那血腥为何。
见人喝完,花城神色稍缓地取走空碗,站起身道:“好好歇息。”
“红红儿。”君尧忽出声唤住欲要出去的人,舌间处钝痛让他脸色微变,心道是那时候咬太猛了些。
“怎么了?”花城回身盘腿坐到君尧身旁,落下手中碗快手指搭置在他的左手命脉:“元神康泰并无大碍,你哪里不适?”
难得见如此一本正经的花城,君尧微愣,随即摆摆手示意无事:“不知怎么,这一觉睡得甚是不舒坦。”,扶额望向窗外,晴空鸟鸣还有人扫地的刷刷声。
花城抬脚懒散地头搁在膝盖,黑发辫子调皮垂落,漆黑眼眸无瑕地盯着君尧道:“五日。”
君尧偏过头,怪道:“什么?”
“你睡了足足五日。”花城抬手勾起君尧肩处的一缕青丝,眼神意味不明:“夜夜梦魇,心神不宁。”
君尧按揉太阳穴习惯性地摸摸耳垂,嗯?我的金玉耳坠呢?该不会是掉落在哪了吧……哎罢了。
君尧默然,随后与花城对视道:“白无相的作风,你是知道的。”
花城挑转青丝的手一顿,双眸闪过嗜杀狠意,邪魅地勾起唇角道:“早晚踩碎了他。”
“说什么呢!还不都怪你。”
君尧翘指弹在花城脑门,弹散他浓烈肆起的“绝”气,没好气道:“若非我神怒不查,他根本无机可趁。”
花城被弹被训也不恼,打了个哈欠躺向君尧双腿,手指讨好地戳划他的脸,笑道:“任君处之。”
凭靠在别人两腿的花城,身姿妖然,笑似狐面,枫红衣裳更衬得他艳色无比,反观君尧久卧体虚,俊俏容貌惨淡,素白衣袍在身整一个病娇美人儿。
进到观内的一白二黑三人被这画面震惊当场,缘因这,三人脑海不禁浮想出某种凡间志异广为流传的山精妖怪,喜好勾引美男,飧人精魄的狐狸精!
“你干什么?!谁允许你这…这样,靠近太耀真君的!”南风怒红着脸率先打破“暧昧”氛围。
扶摇拉住南风以免他冲上去打人:“冷静点。”
南风道:“冷静你妹……”
扶摇一掌拍至南风后脑:“好好说话。”
南风:“……”
谢怜无奈道:“三郎起来罢。”,再不起来,南风可能会拆了这菩荠观。
花城嘿咻起身,一摊手道:“大家都是男人,靠一靠怎么了?”
君尧尴尬地咳了咳,提醒道:“莫要多言。”
五天之久,也不知道他们四人都经历什么,不过看眼下这局面……君尧瞥到南风和扶摇十分不友善地瞪着花城,额……应该是“和谐”共处吧。
谢怜不知何时来至君尧身边,背手凑近他耳畔叽叽咕咕半天,另外三人各顾各地站立候等。
待谢怜讲完近期半月关恶象,君尧依旧神色如常,并未感到多少好奇,只是动了动僵硬的身躯,缓缓站起身舒展四肢,迎合四人担忧的目光,嗤笑道:“说实话吧,你们四人加一块都未必是我对手。”
嚣张,太嚣张了。
南风双手蜷曲握拳,忍耐道:“给我腾地画阵。”
谢怜忍俊不禁地收了地上草席:“画这吧。”
有南风去画缩地术扶摇倒是乐得清闲,四下打量起这小破观,越看他眉头越紧浑身不自在地走来走去。
花城则抵着下巴左右瞅君尧:“要不要变个模样?”
仙京派遣三大主神下界抓我,凡事还是小心些比较好,想着君尧闭眸念诀红光凝聚周身,再一转,变成了鲜红裳服,马尾辫及腰的小小小少年郎,身量矮小的勉强到花城大腿。
谢怜走来道:“怎么变成这般?”
君尧嘻嘻笑道:“这样灵力消耗更少。”
“不错,不错。”花城忍不住想摸君尧的小脑袋,被君尧凶狠地大力拍掉,小人儿也躲进谢怜怀里,撒娇地要抱抱去洗漱。
谢怜轻笑出声,单手抱起君尧出门。
花城挑眉“啧”了一声,抬脚也跟随出去。
瞧打打闹闹出门的三人,南风画阵心烦道:“切,把我们当工具人。”
扶摇冷笑道:“你是,我不是。”
南风画阵的手一抖,好家伙要重画了!
“嘴这么欠,又想打架!?”
“赶紧干活。”
“我…尼玛德……靠!你老打我头干嘛!”
“好好说话。”
“……要你管啊!”
……
院子里坐在谢怜怀里的君尧,听到观内争吵不休的动静,扯了扯谢怜白衣广袖,道:“怜哥哥,你不怕他们打起来,拆了你的菩荠观吗?”
谢怜替君尧擦拭脸颊的手一顿,后又继续道:“无妨,随他们去。”
君尧???
花城坐在小板凳上,无聊地玩弄君尧青丝马尾辫,道:“他们伤才好全,安分得很。”
君尧道:“伤,哪来的伤?”
花城眯眼笑道:“互殴来的。”
君尧歪头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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