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地里的请求27

老太太上前一步，“我要状告鸿都门学的黄若飞，她为了强占我家孙儿与同门所写的《提防通义》威逼利诱不成将其……”

说到伤心之处，泣不成声，“将……将其……杀……杀害……”

年轻的夫人一把拽住官差的衣领，“这不是大案，什么才是大案？我的妹妹被逼得撞墙而死！”

揪着官差转了个方向，指着同行的几人说道，“她们的女儿被诬告进了监狱，连尸骨都没有找到；这还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吗？”

因悲愤而狰狞的面孔，吓得官差一时六神无主，反应过来后，“行了，行了，我去给你们通报，放手。”

随后，几人赴死般踏入大理寺。

看热闹的人像是扎堆的蜜蜂聚在一起，比叫卖的市场还要喧闹；同时，这消息也传到各方势力的耳朵里。

女皇听了，将小碗里的鱼饵全撒进池塘，锦鲤争先恐后地聚在一起抢食；“这一代的云家人真不像读书人。”

问讯赶来的学生将大理寺围了个水泄不通，高喊着“公开审理”；让大理寺卿脑袋都大了，身后的幕僚各执己见隐隐有大打出手的局势，本就烦躁的心情更加不爽。

“都下去吧！”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磨蹭地迈着小步子，在一行人望眼欲穿中慢悠悠得坐上太师椅；“按本朝侓令，越级上报者需受刑；你们考虑清楚了吗？”

“我击得鼓，滚铁板还是杖刑？”

年轻夫人抢在老太太前面顶罪，其余几人默契地偷偷挡住老太太不给她上前和开口的机会。

“上铁板。”大理寺卿一年到头总要审理几十桩要越级申冤的案子，劝是劝不动，把布满铁钉的板子抬上来一放，十有八九都萌生退意。

年轻夫人脱去外衫扔到地上，挨着铁板躺下，眼睛一闭，往铁板滚去。

根根铁钉上挂起了鲜红的血珠。

滚完一圈，年轻夫人趴在地上已经是出气比进气多；同行的人有不忍地把头偏向别处，有想要上前搀扶，眼里都是湿润的。

老太太早就泪流满面，恼怒地用拐杖只杵地，“我这个老婆子折在这正好下去见乖孙，何苦受这遭。”

大理寺卿没有喊停的意思，旁边的师奶开口道，“一圈，还剩八圈。”

“大人，这案是我们一起报的，我们该一起分担剩下的八圈。”

想要搀扶的中年夫人提议道。

“这……”师奶拿不定注意，望向大理寺卿；按道理该直接拒绝的，可是门外堵着大批的书生，要是死了人那还不得骂死大理寺。

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年轻夫人想着自己年轻滚上一圈都这个样子了，让年过半百的她们来，估计滚完全躺医馆了；到时候让老太太一个人跑上跑下吗？

一咬牙，凭着一口气滚了四圈；整个身子都快成筛子了，身下积了一摊暗红色的血；几次翻身都翻不过去，眼睛更是模糊一片。

最后，头一栽彻底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