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三：除夕夜

下了飞机，聂笙的妈妈早在机场等着接他们了

聂笙妈，你怎么来了

笙妈上前双手抓住顾语的手看着顾语说

笙妈我小侄女要来当然要来接了

顾语姑姑

聂笙你怎么知道的？

笙妈你舅舅打电话告诉我的，要不然，可就亏待了我们语语

聂笙你还就真没想过来接我

说着跟上了走远的黎轩他们

时间很快，转眼间就是除夕夜了

“啪”玻璃杯被人摔在地上

聂笙你能不能不要这样！除夕夜，你能不能让我开开心心的过一次！

笙妈是我吗？明明是你一天天就知道惹我生气！能不能学学顾语，学乖点，懂事点

顾语姑姑，姐姐是有点冲动，你别太冲动

聂笙顾语，你给我闭嘴，自从你来。我和她吵架那一次不是你挑的

顾语我

笙妈聂笙！你什么意思！人家语语每次都是在帮你说话！你怎么说话的

聂笙不说话，拿了大衣就摔门而去

笙妈语语，你别在意啊，她就是

顾语嗯，姐姐只是一时气话

笙妈嗯，对对

聂笙一个人坐在马路上的公众座椅上。眼泪掉下来，划过脸颊，在银白色的月光下闪出一丝白光

一个路人停在聂笙身边，递上纸巾

聂笙抬起头，路灯照亮了路人的脸，聂笙看的很清晰——是于陌

于陌一个人哭什么呢？大过年的

聂笙接过纸巾，擦了擦泪水

给于陌让地方

聂笙和家里人吵架了

于陌坐下，搂住聂笙拍了拍肩，安慰道

于陌大过年的，什么事过不去啊，别哭了嗯？

聂笙使劲挤出一个笑容

聂笙嗯，谢谢

于陌你赶快回家吧，我也要回去了

聂笙嗯，再见

于陌走后，聂笙看着夜空中的月亮和围着月亮闪闪发光的星星眼泪又夺眶而出

记忆被勾回到父亲还在的最后一次除夕夜时

那时她才八岁

一家三口坐在客厅安安静静的在看春晚

她躺在父亲的腿上，腿搭在母亲的腿上，母亲用手捂着

那时的母亲还很温柔体贴，她们之间还没又吵过架

聂笙似乎看见父亲在月亮上看着她，对她笑

她也不禁勾起嘴角朝着父亲笑了笑，也哭的更厉害了

可忽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大年初一晚上父亲的车祸现场

她终于抱住身体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路上几乎没有行人，都在家里吃着团圆饭，住在路边的人家听到哭声出来安慰她

依旧是递纸巾，说大过年的不能哭，否则第二年没有好运

聂笙的情绪低落至极，压抑至极，她需要发泄

可碍于是路人还是压了下去，深呼吸，压下情绪，目送路人离开

她又一人在夜里哭的泣不成声却又不敢出声……

午夜，笙妈终于肯跑出来找聂笙，看见她睡在座椅上，身体蜷在一起，冻得面红耳赤

笙妈摇了摇聂笙

笙妈笙笙

聂笙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

笙妈妈妈带你回家

笙妈公主抱起聂笙往家里走去

聂笙卧室

聂笙躺在床上，笙妈给聂笙盖好被子正要走被聂笙抓住手

聂笙妈，我看见爸爸了，他对我笑呢

笙妈的泪腔被打开，眼泪如珍珠似的掉了下来，坐回床上抱着聂笙

笙妈笙笙，对不起，是妈不对，妈对你撒气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