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现在正当红,女友粉多着呢。
安孜砚“公司让我自觉点,跟男艺人保持距离。”
——屁,要是真这么说了,也不会让她上恋综了,这最多就是搪塞严浩翔的一个借口。
安孜砚在心底偷笑,她的腮帮子鼓鼓的,吃东西的时候喜欢一口气塞进去,然后慢慢咀嚼。看上去像仓鼠,特别可爱。
严浩翔“难道做朋友也不行吗?总不能逮着两个人就说他们两个有奸情吧。我们做朋友不好么?”
严浩翔真是对她好奇心越来越重了,他特别想知道这个人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才能让“疯子”这么执着地安排自己监视她。
如果说一开始接近安孜砚就是带着目的,那么现在严浩翔觉得自己的靠近里面有百分之四十的原因都是出于自愿。
看似循规蹈矩的皮囊底下,其实藏着一颗躁动不安的心。他喜欢能带来新鲜感的挑战,不然也不能在跟“疯子”交易时一口答应下来。
作为筹码的蓝宝石的确诱人,但那又不是他的必需品。
安孜砚“朋友?”
安孜砚意味不明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像是在考虑其中滋味儿,然后她垂下头——去拿红酒杯,头发顺势下滑,露出线条流畅的肩膀和锁骨。
这些说辞哄哄那些年轻小姑娘也就算了,安孜砚的心理年龄可是四十+的老阿姨。
男女之间除非是合作伙伴关系,不然哪有真正的纯友谊?不过既然严浩翔上赶着给她递伞,安孜砚也不好拒绝。
站在雨里的人,总归是没有选择权的。
安孜砚“那好吧。”
于是她笑起来,笑容映衬着灼灼烛光,琉璃似的眼眸弯如月牙儿。
安孜砚举杯,靠前轻碰了一下对方的酒杯边缘。玻璃相接,发出清脆的“叮”声。
安孜砚“敬友谊。”
然后在严浩翔探究的眼神里,将红酒一饮而尽。
说实话,这种场合安孜砚上辈子见过太多,但已经很久没人强迫她喝酒了。说得更确切点,是没人敢这样。
尤其是随着年龄增长,比起杯中物和掌中烟,安孜砚更喜欢偏向养生的活法,用金钱和精力堆积出不化的容颜,保养得当的脸和身体还能让那些狂蜂浪蝶为之着迷。
不过现在——她还年轻着呢。
年轻到可以清晰地体会到血液流向四肢带来的蓬勃的生命力,如同朝阳,或者繁星,璀璨得让人移不开眼。酒精入腹,灼伤了她的脸颊。
严浩翔不知道为什么这人突然放弃了对自己的防守,转而笑得绵软,他能依稀察觉到对方好像做出了什么决定一样,真就像面对朋友似的,骤然卸掉了身边的防备。
他觉得有些奇怪,但更多是高兴——无论如何,这是实质性的进展,不是吗?
严浩翔“敬我们的友谊。”
于是严浩翔也举杯,学着她的样子一饮而尽。
两个各怀鬼胎的人相互笑着,落在彼此眼中的定然是对方深思的模样。
安孜砚的笑靥倒映在玻璃表面,扭曲的光斑似乎不止是跳动的烛火。但她的美凝固着,一直到散场,都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