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跳楼

林七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七月咬着嘴唇，手扶着背后的玻璃，她觉得自己的脑袋乱成了一团浆糊。猜测变成了现实，但她根本没有做好接受的准备。

明明眼前坐着的人还是那副熟悉的样子，一张一合的嘴里吐出熟悉的声音，可那些词拼凑在一起，落到她的耳畔，就成了茫然的空白噪音。

安孜砚“你相信灵魂互换吗？”

安孜砚也不知道原身的灵魂是否还在，她被揪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另一具身体已经死亡了。如果是能量置换反应，原身现在会在哪儿，她真的拿不准。

林七月“你是说，娇娇跟你，来自不同的世界，你们两个错换了，是吗？”

林七月意识到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她的娇娇了，腿一软，有些无助地跌坐在地上。她的眼眶湿润着，泪珠大颗大颗地滚出眼眶。

安孜砚“某种程度上讲……节哀。”

安孜砚默然，凭心而论，她最不愿意说出真相的原因就是害怕伤及无辜，马嘉祺跟原主交流不多，关系也一般，所以她心里不曾有任何负担。但林七月不一样。

林七月“以前我还说……如果真的有那些怪力乱神之类的东西，一定要带娇娇去看。”

林七月“她胆子小，总是怕，我就拿这个吓唬她。”

林七月“上次见面我感冒了，演出唱歌咳嗽，她送给我的润喉喷雾还没用完……还说用完了尽管找她要……”

林七月“我现在真的，再也见不到她了，是吗？”

林七月怔怔地看着某一个方向，眼神空洞无物。

她现在甚至没有力气对别人发脾气了，只觉得浑身的精力被这件事榨干了，只能瘫坐在地上流泪，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安孜砚“我……其实我见过世界里的另一个她。”

安孜砚“准确来说，那个人应该是我公司里面的艺人，跟她长得一样，不过最后死于一场暴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把我牵扯进来，但是……希望你能理解。”

说到前面的时候，林七月的眼睛亮了一下，可是听到那句“死于暴乱”，她一下子慌了起来：

林七月“你说的暴乱是什么意思？”

安孜砚“流窜的逃犯挟持了她，最后把她杀死了。”

林七月沉默了很久，眼角耷拉，还是像不甘心似的问：

林七月“……那，你知道娇娇在这个世界怎么了吗？”

安孜砚“……被人陷害，深陷艳照门。”

安孜砚“最后被网暴，然后自杀了。”

林七月“怎么死的？”

林七月死死地盯着安孜砚，她好像是受到了太多刺激，已经变得自暴自弃。现在居然像是已经有心理准备似的，近乎自虐地问。

安孜砚“跳楼。”

林七月“跳……楼？”

林七月好像不敢想象似的，嘴里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

突然，她抱住自己的膝盖，像徘徊在黑夜中跟种群走散的小兽一样，发出阵阵泣血似的呜咽。

林七月“走了也好……走了也好……”

林七月“起码，起码我能当做你还活着，只要我一直坚持，就还能等到你回来的那一天……”

林七月“安孜砚……你是不是傻？有什么事情不能跟我说的吗？跳楼……摔下去的时候，该有多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