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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落孙山

喜欢像奶茶味甜

初恋(十六)

  

  名落孙山

  

  匿名情书事件,在校园里激起了不小的风波。

  兰花再也没有脸出现在教室里,自动搬着板凳回家了。陈大成这个班上的尖子生,也突然失踪了。

  后来,听英语老师讲他们俩回家结婚了。

  兰花被陈大成抢走了。

  我的心里空空荡荡的。一个星期没上学,我痛苦的躲在被窝里整整睡了一个星期。

  时间过得真快,三年的初中生活,快要结束了。

  我领取准考证,考场设在县城沭河中学。

  到了考场上,我傻了眼。

  面对一道道考题,就像医生写的诊断书一样,似乎像是天书,一道题也看不懂。

全班四十五名同学考试, 无一上榜。

  说句心里话,在那个年代,作为一个农村小学校,教学质量、师资水平那样差,环境更别提了,想考上一名高中生是多么的难啊!简直比登天还要难。

  一九八四年, 这一年我十八岁。

  初中毕业,名落孙山。回到家乡的土地上,做一名地球修理工,面朝黄土背朝天。开启了人生第一堂课。

  结束了我的学生生活,来到社会这个大课堂里,踏上人生第一个站点。

  一年有四季。

  而人的一生也应该有四季。可以分为一至二十岁,可以比作人生的春天,也就是学生的生活。

  二十至四十岁可以比作人生的夏天,也就是青春奔放时期,人生的最巅峰时期。

  四十至六十岁,可以比作人生的秋天,人到中年时期。

  六十至八十岁,可以比作人生的冬天,人到老年时期。

  人生一但过完这四季,也基本上就结束了。因为人类的平均寿命至2021年数据统计显示77.3岁。

  父亲听说今年学校考高中,又上了黑名单。

  父亲一颗望子成龙的心,失望了。

  “你这点年纪,身体又不好,也不能干体力活,能干啥?”

  面对父亲的责问,我鼓着嘴巴,望着面无表情的父亲,我望望天,又瞅瞅地,无言以对。

  “你腿脚不好,干脆到隔壁裁缝部认个师傅学个手艺,将来还有个饭碗,能挣口饭吃。”

  我一听父亲说叫我去学做个裁缝师,几乎脑子都要气炸了。

  想当年,为自己的前途、理想、未来憧憬得那样美好。

  想象是美好的!可现实是残酷的。

  我的一切希望现在一子都成了泡影。

  “大大!缝缝补补那是女人干的事情,婆婆、妈妈的事情我才不干呢!打死我也不干,一辈子也没出息的行当。”

  现在,裁缝被服装厂干掉了。裁缝师傅都失业了,说明我当初的选择是对的!

  “既然你不同意,那就先在店里锻练锻练吧,我出学校就开这个店,已经开了二十多年下来了,这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样子,能开多久也不知道。时代在发展进步。先不管,走一步算一步。把店经营好,找个对象成个家再说。”

  父亲讲的话,我句句记在心里。

  从此,我以店为家。

  白天在店里帮父亲卖东西,晚上住店里。除吃饭的时间回家。

  父亲负责进货。我负责在店铺里销售。父亲为了多销货,整天和几个牌友打牌赌商品。比如,赌烟、酒、糕点食品下酒小菜之类的。

  几个牌友都是邻居,药店的医生、会计、裁缝师傅、粮食加工厂的,没事就凑到一起打牌。

  父亲的出牌技术,绝了。他几乎场场赢。从来没输过。五十四张牌出下来他张张都能记得。

到最后,对方手里剩下什么牌他记得一清二楚,和 他看见一样。所以,不容易出错,很少输。没有人不佩服他 的 。

  不到半年的时间,我熟悉了所有的商品零售价格。找零钱算帐也不会出什么差错。不要小瞧找零钱算帐的这点事,不习惯不熟悉就容易出错。

  毕业以后,我和兰花俩的桃色新闻在小李庄传开来了。

  有时候,知情的人在我店里便评头论足的议论我。

  因为,那毕竟是我们小李庄一个大美女,小李庄学校的校花。

  如果真的被我带回家,那可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兰花的父亲在小我们小李庄也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他头脑聪明,看什么会什么,被人起了一个绰号:“万能”

  全大队第一台手扶拖拉机司机就是他,一天修理技术没学过,出了问题自己照样解决。

  有句话叫:“久病成医!”

  后来,成了修手扶拖拉机的能手。

  

  我们小的时候见兰花父亲开的手扶拖拉机在路上跑,

  追下好远都想坐在上面享受一下。

  记得那一年冬天,兰花的父亲开着手扶拖拉机去几十里外的县城石油公司去买柴油。

  我和几个小朋友为了想坐上拖拉机快活一下,坐在上面一整天,快活是快活,过隐。

  但是, 在这寒冬腊月天气里,像刀子似的西北风,我们穿着一条破单裤,从裤脚一直从下往上灌,冻得坐在上面两个小腿直发抖,嘴唇冻得发紫。

  

  兰花的父亲是个万能。

  土地包产到户,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神州大地。一批批个体经营户出现了。他想到办个土窑烧砖瓦。

  那个时候,小李庄的人们住的都是土坯草房。

  自从兰花的父亲“万能”办起了烧砖瓦的土窑,我家是村上第一家六间盖起青砖瓦房的人家。

  不要小看这点不起眼的小土窑。

  后来,我们这个小李庄,家家户户盖瓦房,砖头瓦全靠这个小土窑烧出来的砖瓦。为我们小李庄的建设,作出了不可估量的贡献。

  这房子现在还在,就是没人住了,弟弟们都去县城买房子了。

  父亲当时为了我能找到对象,吃尽了辛苦。准备了三年的建房材料,才盖起村上第一家瓦房。

  父亲常常为我的婚事而发愁。因为小时候的小儿麻痹后遗症,给我留下的残疾,害了我一辈子。

  一九八五年的秋天。

  农忙过后,小麦刚刚露出嫩嫩的尖儿。

  父亲打听到河南省郑州市有一个医院专治小儿麻痹后遗症。

  父亲怀揣里着300块钱带我去河南动手术。

  那个时候,一般人家能拿出300块钱,不容易,一个家庭,一年到头只能靠卖一头小肥猪几十块钱的收入,还要养活一家人。

  父亲开店一个月拿24块钱,日子比别人家好过多了。

  我听说有地方可以治好我的腿,我兴奋得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治好回来可以和正常人一样行走。

  这是我这一生中第一次出远门。同时,也是改变我一生命运的一次远行。

  我和父亲怀揣着300块钱踏上了西去的列车,心情甭提多高兴。

父亲对我说:“出远门,要面带微容, 不要手托着下巴,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我和父亲俩坐在绿色的车厢里,车子里特别拥挤,连走道上都挤满了人,肩挨着肩,想喝杯水,上个厕所都很困难,走道上被堵得水泄不通。

  

  从头一天晚上坐上火车,到了第二天早上才到达火车站。

  刚上车的时候,一位母子俩坐在我父亲旁边。

  那位母亲手里拿着一根探路的小竹杆。我才发现她原来是个盲人,一路上主动和我父亲搭讪。从她的口中得知,她是去河北邯郸市姐姐家,她的儿子大约有十多岁。

  原来她主动找我父亲讲话,是因为她到郑州要转车,她儿子小,不懂事。她本人又看不见。所以转车换票需要别人帮忙。

  到了郑州火车站,在售票大厅。

  里面的人多的不得了,因为去东西南北方向的旅客在这需要转车。一个旅客说,三天前他就在这候车,这人一都没看少。

  父亲把我安排在一个角落里坐下,他去售票口帮这位母子换票。

  大约有一个小时左右,父亲才帮她们把票换好。窗口是人挤人,父亲的身材魁梧高大,也是个优势,不然,还不知道要多久。咋到外地,人生地不熟的。

我一时见不到父亲,心里急的要命。 不时在胡思乱想。

我被父亲这颗善良的心打动,父亲高大的形象在我心中立马高大起来。我佩服我父亲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他为我以后的人生道路树了榜样。

  出了郑州火车站,我们要乘坐去许昌的客车。

  我和父亲俩花了5毛钱买了一盆洗脸水,吃点早点。

在上去许昌的客车上时, 我差点被后面上来的有轨电车撞到。不是父亲手勤眼快。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医院在郑州市郊区一个公社小医院。是一个老军医开的。

  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患者。有新疆的、海南的、还有四川、东北的。总之,哪个地方的人都有。

  医院的卫生条件相当差,我动过手术后,安排我们住在医院的厨房里。

  最让我恶心的一件事,现在想起来都恶心。

  扞过的面条放在面板上,不一会,上面飞来一群苍蝇,趴在面条上,一片漆黑,看不见面条,烧饭的人用毛巾轻轻一甩一下,苍蝇噏的一声一起飞起来了。

  我当时真不知道这面条是怎么吃下去的。

  这是我这一生中 ,第一次出远门。

  住了半个月的院子,心里想家心切。恨不得一下子飞到家里,没出过外,岀过外,才知道家是好的。

  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一点也不假,说在家千日好 出门一时难。出外那有在家方便。

  在回家的路上,经过郑州火车站的天桥上,左腿打上笨重的石膏需要三个月后才能拿下。

  虽然有双拐在手上,刚动过手术也不敢行走。

  父亲背着我,一步步非常艰难地行走在天桥的台阶上。

  ⋯⋯

  这次去河南动手术,住了半个月院子,父亲带300块钱,回家以后,父亲从口袋里还掏出40块钱。

  还从河南医院带回不少消炎药水回来。

  如果要是现在在医院里动手术,困怕连一瓶盐水都不够。不要说住院动手术,就连单趟路费都不够。

  这三个月,我坐在床上像女人坐月子一样。坐在屋子里,总感到像坐在火车上一样,好像房子一直在走动。

  我一个比我小几岁的叔叔,见我天天坐在家里无聊,就借了一台日本产的三洋牌收录机,那时能听上一首流行歌曲,那真是一种享受。

  当时,有两盒磁带:一盒是东方歌舞团的陈方圆专辑,另一盒是王洁石、谢丽丝专辑。

  现在,每当想起当时听的那些流行歌曲,心就醉了,整个人都醉了。

  三个月以后。

  我拿掉绑在腿上那个非常笨重的石膏夹板,里面的虱子密密麻麻,我说平时怎么那么痒,我认为是刀口好的症状呢!想不到是这么多的虱子在里面作怪。

  拿掉石膏板以后,我一步也不敢走,走一步,腿疼得要命。到现在四十多年过来了,还不敢走远路,每走一步还是疼,走不到二百米地要歇几歇。

  

  眨眼间,四十多年过去了。然而,事与愿违,并不是我想像那么简单。我现在后悔当初不该去动手术。反而动坏了。

  未动手术之前,腿虽然有点弯曲,走路时脚后跟不靠地,但是,我也能从几十里外的县城能走一个来回,腿也不感到疼痛,可动过手术后,脚后跟勉强靠地,弯曲度稍微好些,但几十年来,我没走过一里路的路程。

  因为,这一里路,对我来说,比走一百公里还难。

  我这条残疾的腿,每走一步都痛得咬着牙。

  伤筋动骨需要一百天。我在家休养了三个多月。

  石膏夹板虽然拿掉了,可是自己每天从家里走到店里,不到二百米地的路程,我还是坚持不了。

  就这点路程,对我来说,走起来特别的难。我只能靠推着自行车扶行,才能减少痛苦。

  是,这条残疾的腿害了我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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