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烂的童话】第3章-堕莺

嘎吱嘎吱，甘鸾啃着阮浔房间里一罐诱人的烤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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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莺.甘鸾还是忘不掉。

甘鸾抬头，麻木地望向满脸期待的孟婆梁珞找补道：

堕莺.甘鸾感觉像被哪个见逼拿专业工具一个场景一个场景地刻在了我脑子里。

孟婆.梁珞孩子啊，你都喝了我半桶汤了……

梁珞心如刀绞地瞥了一眼自己平日当成宝贝看的孟婆汤，又端详了一会儿面前茫然的甘鸾，目光中染上担忧。

孟婆.梁珞……只怕是，执念太深啊。

孟婆.梁珞愿不愿意跟我讲讲怎么回事？

也不知道是梁珞温顺的形象使甘鸾感到放松，还是孟婆汤喝多了有醉酒的效果，小小的堕莺一五一十地将如何来到冥狱的经过统统告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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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传说中流传下来的莺的形象是至纯至善的存在和洁净高雅的集合体，他们（或它们）在那些怪诞不经的神话中通常拥有连凤凰见了也黯然失色的柔丽翅膀与轻软脆弱的完美身体。这其实倒是歪打正着地说对了一半；在天境的莺们确实相貌姣好、拥有翅膀，但这翅膀压根就和柔丽沾不上边：它们既刚硬又尖锐。此外，一只普通莺的人形身高是164厘米、体重是57千克而且大多体质超群、擅长武力活动。他们（它们）世世代代由天主、天后所管辖，相当于天主、天后的私人军队，在天境逐渐发展成一支庞大的势力。莺的阶级观念向来很强，按惯例的方式从底往顶区分总共有霄莺、灵莺、圣莺、莺仙、神莺，以及主宰所有莺的审判之莺和权力仅次于审判之莺的光明之莺。光明之莺每十年在神莺中选举一次。

那时候，甘鸾还是天境的神莺。

神莺.甘鸾余儿！余儿你来追我哇！

极目望去，一个放到多数莺中显得身材纤小的女孩正愉悦地在草坪上蹦蹦跳跳着。此时阳光正好，她身穿闪闪发亮的过膝长裙，有一头柔顺的棕发，浅红色眸子里溢出简单的快乐，唇角微微上翘，简直同人间神话中描绘的莺一模一样。

幼稚、搞笑又愚昧，真不明白她怎么会当上神莺。

被唤作“余儿”的女孩如此不耐烦地想。她放下手里还没复习完的典籍，面上勉强挤出一点和气，朝甘鸾奔去。

神莺.邹雁余来啦！

神莺.甘鸾嘿嘿，快来看我的杰作！你可千万别告诉其他人啊……否则那个老古董花匠莺听到一定要骂我了——上次也是在这儿，还只是蹲着在摸一株野花的叶片，他就脸色特别难看地要赶我走了，搞得我都不太敢随便来这儿了……还好这回他出去了。好看吧好看吧？就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甘鸾把刚摘的一束忍冬花戳到邹雁余脸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叽里咕噜讲了一大堆话。

神莺.邹雁余很美。

邹雁余敷衍说。

神莺.甘鸾余儿！看着我的眼睛。

甘鸾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邹雁余一惊。

神莺.邹雁余怎么了？

神莺.甘鸾你打算，参加明天的光明之莺竞选嘛？

神莺.邹雁余参加。

神莺.甘鸾诶，我也想试试耶！哼哼，我可是偷偷准备了一个多月呢，绝对有优势！

神莺.甘鸾那好，亲爱的竞争对手，我们都要加油啊！

甘鸾笑笑。

神莺.甘鸾我先回去啦！明天努力呀！

甘鸾告了别，急匆匆地抱着花跑回家去了。

神莺.邹雁余……加油。

邹雁余阖了阖眼，不知道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甘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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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之莺.纪雨晴在这个空间里的一年，是天界的十日。

审判之莺.纪雨晴里面模拟了凡间的一切。

审判之莺.纪雨晴你们的任务，就是在其中生活一年。

审判之莺.纪雨晴做正确的事情最多的那一位，将会获得光明之莺职位。

审判之莺.纪雨晴去吧，伟大的天主竺锲和尊贵的天后安酒会在无形中为你们指明道路的。

话罢，审判之莺纪雨晴消失在所有莺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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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确的事情”是一个模糊的概念，甘鸾那几年（几百年？）的半吊子学习和一个多月的临时抱佛脚对她根本没有一点帮助。进入空间后她头一次开始慎重地思考，过了不知道多久她决定将其定义为“以最虔诚的姿态多做善事”。一年（十日）来她开了家花店自力更生，在固定的时间做祷告，帮助确实需要帮助的人，谴责对天主天后不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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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甘鸾相反，邹雁余显得毫无规矩，她杀人无数，走到哪儿哪儿就血肉横飞。

为了权力、为了权力、为了权力，为了至高无上的权力，一切都值得！

手起刀落，又一个人的心脏被邹雁余刺穿。

她站在那人的尸躯上，凝视着这生灵涂炭的景象，陶醉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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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之莺竞选结束后——

神莺.甘鸾审判之莺！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不给我竞选光明之莺的资格，反倒还要去我神莺阶位，剥夺我的灵力？！

审判之莺.纪雨晴你做错了什么？

纪雨晴冷冷地眨了眨眼睛。

审判之莺.纪雨晴你自己看看你都做错了些什么？！

纪雨晴解开甘鸾手腕上能束缚她灵力的镣铐，一把将她推到巨大的天机屏前。

如同幕布一般的晶色荧屏中，甘鸾所到之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人们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

审判之莺.纪雨晴你再看看这届光明之莺邹雁余！

屏幕翻转了一个场景，是邹雁余在做她做过的每一件事！

甘鸾的脑子一片空白，过了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

神莺.甘鸾好。好。

神莺.甘鸾让我赎罪吧。

还真是他妈的错了啊，阶级、权力、编制。

生来为莺就是个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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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雁余有一面很好玩的镜子。

甘鸾以前就用邹雁余的这面镜子和她玩过一个游戏：

邹雁余先对镜子说出甘鸾的姓名，然后自己坐在了草地上，而甘鸾此刻在喝饮料。

有意思的是，镜子里的画面，就变成了甘鸾坐在草地上，而邹雁余在喝饮料。

邹雁余还告诉过甘鸾，镜子展现出的情景，只要略微动点手脚，就可以反映到其它装置上。

这面好玩的镜子，竟成了使甘鸾前途尽毁的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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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嘎吱，甘鸾啃着阮浔房间里一罐诱人的烤饼干。

她的脸上全是泪。

拖更的鲨笔芊沐字数统计2125哇（！我好厉害（bushi

拖更的鲨笔芊沐这本书有些角色可能会跟其他书里的重叠，比如黑白无常和孟婆……但是名字不会重的！请见谅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