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浣孤坐在碎石上,满头的雪发,苍白的脸颊,毫无血色。
颜若桃李的面孔早在经历一切后消散了,世间无人在意。
她又何必在乎!
鹅毛般的雪花飞舞,落在这片神弃之地上便不见了踪影,万物不长,一片死寂。
经历重创的芜浣早已什么都不记得,神智恍惚,宛若孩童。
在她心中最终的印象,还是陪了她一生的暮光。
她汲汲所取的弃她不顾,她不愿付出的却护了她一生,可笑至极!
眼泪早就在她的暮光离开她时,流光了!
心碎了,泪就干了!
而芜浣依旧喃喃自语,不停的寻找暮光,陪着娘亲的景昭心疼的红了眼眶。
娘亲还是不愿承认爹爹离去,这份爱太苦了,苦到景昭不知道娘亲还可以坚持到多久。
可昭儿知道,娘亲还是念着爹爹。
芜浣恍恍惚惚的低着头,依旧温柔的声音带着沧桑,可却没有抬头看过景昭一眼。
“暮光呢,他今日怎么没来呀。”
像是想起以往的光景,看着远方,好像见到她所说的景色。
“桃园林的花,开的盛艳。”
可惜,眼前寸寸荒芜,白雪不附,寒风呼啸。
芜浣看到的是桃园林的花,开的甚美。
而景昭却只能听着娘亲的话,看着处处荒芜。
“他若再不来,那花,都败了。”
“娘亲。”
忍受不住心疼的景昭,伸出双手揽住芜浣,抱在怀中。
芜浣冰凉的身躯,顺从的倚在景昭的怀中,那是她的昭儿
如今,唯一的孩子。
景昭的身体已损坏,受不住寒冷,披着大氅。
身在冷,哪有心冷。
景昭什么也做不了,高高在上的上古主神早已经把龙丹泯灭,美曰其名互换后,自我处理。
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自己的娘亲面前。
“爹爹一直在,他一直陪在我们身边。”
景昭也跟随着芜浣的目光,看向前方,像她儿时娘亲唤着她一样,唤着娘亲。
风雪过境,天崩已存。
深渊所到之处,万物皆灭,雷火轰鸣。
天上接着深渊的地方,驻扎的神仙在维持着几位真神布下的法阵,防止天空再度崩裂。
上古主神和白玦几位真神在朝圣殿商量如何补全天崩,焦急难安的几位神仙,来回走动,慌得上古头都炸了。
“行了天启,别晃了,晃得我头疼。”
“这么大的事情能不头疼。”
“都五百年过去了,怎么又出事了。”
白玦在旁翻阅神界列年的资料,都差无所获,放下神卷,眼底满是深思。
“这恐不是普通劫难,天崩!”
“从祖神开天辟地之际,就没有经历过,神卷历年所记也差无此事。”
”昨日,我们修补只是勉强维持深渊扩张,上古的主神之力也无济于事。“
”看来得另寻他法,不过补天之事刻不容缓,否则四界难安。“
天启跟上古也是深思,想从自己传承的记忆里找到破解之法。
他俩相互摇头,看来都没找到。
白玦却放下神卷,眼神划过幽暗,看来只能寻魔界的秘法,希望能有所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