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不好

大夫见他发呆，又开始说道，“只是令夫人的身体损耗严重，思虑太多，不太好啊……”

“什么意思？”杨戬抓住大夫的手臂，因为怕吵醒顾九笙，他的声音压的很低，但还是可以听出他的愤怒。

什么叫不太好，损耗严重？思虑太多？她到底是怎么了……

大夫被他抓得疼，诶呦了两声，杨戬才放开他。

“她脉象虚弱无力，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啊……”

杨戬一听，顿时杀了他的心都有，什么叫不是时候，都是屁话。“你到底是不是大夫，会不会看病？！”

“你先别冲动。”大夫一脸防范的看向她，“老夫行医数十年，可令夫人的脉象却是头一遭见到，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毛病，可是实际上亏损严重。以老夫之见，这孩子可以先不要，当务之急是要保住令夫人，否则到了灯尽油枯的地步，就算是大罗神仙，也回天乏术了……”

“滚！”杨戬低吼了一声，他早知道她身体并不好，可没想到竟然到了这般严重的地步。

灯尽油枯，亏他说得出口。只要有他在，他绝对不允许顾九笙出事。

“杨戬……”顾九笙的声音轻飘飘的，杨戬恍然，一回头就发现她脸上的两行清泪。

“你都听到了？”

“……”她不说话，算是默认。“你那么厉害，一定不会让我有事的，对不对？”

其实，她说的，是他和她的孩子啊。

“对。”杨戬拥住她，为了让她相信，他很用力的点了点头，“阿笙，你听话吗？”

顾九笙被他问得突然心慌，“我听话，我只听你的话……可是你别逼我……”

“我不会逼你的，阿笙，你听话，这孩子我们先不要了好不好？”他捧着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可她目光躲闪，泪如雨下，直念叨着，喊着，“不，不要！二爷，你一定有办法的，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啊，我不能不要他……”

杨戬被她这副模样弄得不知所措，见她如此，便柔声安慰着，“好了，你先别哭了，我带你回去。”

很多年以后，杨戬才慢慢知道，为什么她当初那么坚决，“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啊……”是啊，因为他们可能不会再有第二个孩子了。

哄好了顾九笙，杨戬立即返回了天庭，找到了太上老君。

“老君。”

杨戬急切的语气让太上老君心觉不好，但还是强装淡定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求老君救命。”杨戬俯身正要跪下。

这可吓坏了太上老君，他所认识的杨戬连玉帝都不曾跪过，这会儿竟要给他跪下，这得是出了多大的事啊。

老君扶住杨戬，赶紧问，“这又是怎么了？”

“杨戬想向老君求一粒救命仙丹。”杨戬拱了拱手。

“仙丹都让你那外甥给吃了。”老君抖了抖衣服，表示自己是没有了。

“老君，你就帮帮杨戬吧。”

“你哪次来不是让我帮你！”老君闻言白了他一眼。

杨戬不去理会他那个白眼，只说，“杨戬若是有办法，也绝对不会来打扰老君的。”

老君看了眼他那副像是丢了魂的样子，便于心不忍，而后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葫芦，倒了半天终于倒出了一粒仙丹，递给了杨戬，“这是最后一粒。”

“多谢老君。”杨戬接过好便要离开，老君又拉住他，“先说好，这仙丹只能延续生命，并不能药到病除。”

“杨戬记下了。”

回到神殿，杨戬便叫来了老大。他已经发现，最近老大似乎对他颇有意见，无妨，那样也好。

“二爷叫我来有什么吩咐？”老大。

“阿笙在呆在华山恐怕会有危险。老大，你一向办事稳妥，我把阿笙交给你，你一定要护好她。”杨戬心中不舍，但他知道，顾九笙再待下去迟早会被人发现，到时候一切就难办了。

“二爷的意思是要把九小姐送走？”

“是，带她去灌江口住一段时间。”

顾九笙坐在一旁等着轻音收拾东西，“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顾九笙淡淡的说，“麻烦你了，康大哥。”

“九小姐言重了。”老大微微颔首，抬头问到，“轻音丫头，收拾完了吗？”

“完了完了。”

“走吧……”

杨戬带着其余的人来到了积雷山，使出了虚迷幻境，沉香为了救出百花仙子，只好进入虚迷幻境。

沉香就和当时的杨戬一样，面临着选择，其实有的时候，选择意味着失去，而放弃才意味着得到。

最终他选择放弃自己，这样他才能成为一个好丈夫、好儿子、好朋友。之后他便被一阵漩涡卷出了虚迷幻境。

杨戬惊讶之余，一回头，竟发现自己被包围了，连梅山兄弟也都被他们擒住了。

经过一番恶战，杨戬被自己的天眼所伤，无力再应对。

就在众人抬手要杀了杨戬之际，哮天犬突然出来挡了一招。哮天犬道出二郎神是在执行王母娘娘的命令，他愿意代主人一死。

杨戬半跪在地上，只听到沉香说，“杨戬，你没想到吧？”

“其实你没想到的事还多着呢，只是我最近没上天，否则依你之见，我娘动了凡心、私自与凡人成亲，你们便把她压在了华山之下。那么如果有人知法犯法，又该如何处置？”

杨戬顿时一愣，他果然是知道了。好在，顾九笙已经被他送走了。

可其他人并不知道这件事，所以众人一脸错愕的看着这两人，这是在说什么，打什么哑迷，众人纷纷你看我，我看你，不明所以。

可在沉香看来，他一副不痛不痒的表情，显然是不信他，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只见他一挥手，空中突然出现两个人的身影，一袭白衣的正是杨戬，而那一抹烟霞色，正是顾九笙。

那般郎情妾意，众人一见，皆是一脸错愕，满眼诧异。

“好啊杨戬，你还真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哪吒见此突然很是鄙视的模样。

“就是啊……”众人附和。

“二郎神，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阻拦天庭营救百花仙子，还与凡人女子同进同出，你快快束手就擒，随我等回天庭认罪。”李靖高声说道。

猪八戒看了两眼，悄声的对八太子说，“那女的长得怪好看的，怪不得连二郎神也……”

八太子闻言立即翻了个白眼，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其实他说的不置可否。

“猪八戒，你要是敢打她的主意，我就杀了你！”杨戬虽然受了伤，可耳力还是极好。

丁香听到杨戬这般维护那女子，不禁有些感慨，“想不到二郎神竟然也有这种时候，真是让人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