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霍雨浩悠悠转醒,迷糊了几秒,回过神便要伸展一下。
手才刚欲抬起便想起了背部密密麻麻的伤口,硬是将这懒腰给憋住了。
他轱辘地转着眼睛,回忆起昨晚自己对发糕的非分之想,他便尴尬得想将脸埋进床榻里。
霍雨浩感到双颊有些许发热,即刻慌了神。
这对未经世事的他而言确是个新鲜体验,虽是有难言的快感,但这个奇异的情愫缭绕心头瘙痒难耐,可真叫人爱恨不得。
说起发糕,他倒是有些口干,但陶瓷杯远在小厅的原木桌上,他伸长了手也够不着,只得认命般地叹了口气。
木门外,一个章台杨柳的身影自石拱门处步来,手中捻了把小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发丝被风轻轻扇起拂过靡颜腻理的杏脸,整个人都散着林下风气的气息。
“打搅了,我屋内的妆台陈旧了些,四处寻不着人挪出去,劳烦先生们帮个忙了。”那女子越步越近,站到了两个守门的伙计间,抢在他们开口前嫣然一笑道,“我会在你们前去相助时盯好门窗的,且安心吧。”
瞧着二小姐如此坚持,两位伙计面面相堪,也实在是说不过,只好一步三回头地朝着石拱门外步去。
见着家丁行远了,霍雨容悄摸着进了屋子。
听着小厅的木门轻微一声“吱呀——”,一道熟悉的身影被屋外的艳阳映在了风屏上。
霍雨浩稍稍回过头来,瞧见来者险些掉下泪来。
“浩儿,你醒啦。”霍雨容半掩着嘴角柔着眼神瞧着他,边道边坐在了榻边的小椅上,抬手轻揉着霍雨浩的脑袋。
“阿姐,浩儿已经许些时日滴水未沾了,好渴啊...…”霍雨浩微微蹭着头顶的手心,微哑的语音略带娇声。
霍雨容无奈地呼了口气,放下了小扇便去取来了茶壶与陶瓷杯,她小心地将杯缘靠在霍雨浩唇边,稍稍倾斜,好让霍雨浩能饮到。
霍雨浩汲足后轻声示意,霍雨容又将小瓷壶的水添足摆在榻边,边摆边柔声与他小聊着。
未过多久,霍雨容便给霍雨浩背上泛着血褐色的纱布引去注意,姣容微浮担忧之神色。
不知是自言语还是关切,她抿了抿双唇喃喃道着:“浩儿...阿爹罚得确是重了些,板子过了还得被关上些时日不能见人,但你却也是过了些...…罢了,伤口可别仍刺得痛啊..….”
“阿姐,我不动便不再发痛了,但您是怎么进来了,不是不能见人吗?”霍雨浩侧着眼,剪水的双瞳带着疑惑,直勾勾地瞧着霍雨容。
霍雨容似是记起了什么,匆匆起了身,只来得及揉揉霍雨浩的脑袋便朝外头走去。
到门口时还不忘回头望了眼他,回应道:“你无大碍便好,门守快回来了,我改日再来寻你吧,切记得安生养身,莫要乱动。”
未待到霍雨浩的回应,霍雨容便合上了木门。
不久屋外便传来了二姐与伙计的交谈声,三两言语后,屋内屋外除去微风吹过叶片发出的沙沙声,又一次的回归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