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前两个儿子头脑很活，尤其老大在亲生父亲那边养成了爱看书好学习的习惯，又带着小他两岁的大弟弟识字看书。尽管村子里继父这边很支持着他们上学，但终究还是没学成。当年的孩子们，每天要回来干活儿。小小的村里也没有书籍，只有他们带过来的那几本。这哥俩跟着同事们学习 各种知识，很快从司机变成了领导的贴身司机，后来慢慢变成了生活秘书，又变成了正式工。过上了稳定的生活。

这个三成呢，至出生就没有学习的概念，两个哥哥怎么也教不会，上学也不学。到了矿上以后学司机看不懂许多字，还得两个哥哥教他。并且他更倾向于不伺候人，爱伺候机器。矿上的小车开着觉得没挑战性了就开运输车。开着普通运输车觉得还不过瘾，又开大运输车。还开各种其他机械装载机、挖掘机、掘进机据说是没有他不能开的机械。在两个哥哥的指导和自己的努力下，凡是与车相关的说明书都能看得懂。开那样机械就会学那样的机械的维修，还都能学会个基础。

在两个哥哥的帮助下，他也捞到了矿上的正式职工身份。干的也是自己喜欢的机械工作，只是岗位上有点儿油水的分工都被别人分去了，他就是一个最低层的技工。他不认命，觉得满足于挣个死工资的日子太难熬了。和两个哥哥借了钱自己买了车，可放不进矿上的车队里去。没办法，他就白天上班，夜里自己跑车。和普通的运输车一样去挣辛苦和风险钱。熬了两年，又添了第二辆车。到我学车的时候，他的车队规模已经很大了，并且不止一个车队，有侧翻的车队，有后翻的车队，有跑省外的，有跑省内的。他人也不怎么回村了，在爷爷奶奶去世以后还把一直连饭也做不了的父亲和一直在照料父亲的母亲接到了大地方，具体是哪我也不知道。只听说他的父亲身体变好了，能去公园转一个小时了。他的母亲也再不用辛苦了，有专门的保姆照顾老两口。

我也在他的车队里呆过一段时间，后来因为他的车队管理太严格。我就到别处了。现在想来，我错过了一个多好的当舔狗的机会呀。

清明的时候，我见到了他的小儿子戚心壮。我尽力地夸着他的父亲，四处追随着的和他聊天。为了能多聊一会儿，我上赶着帮他打扫他家老院子。

村人笑话我，光去用嘴巴结有钱人没用，得给人家送礼。早些年老人们出面能给孩子们讨到好处，现在没用了。人家的老人没了，人家又不回来。连个空子都没留。

我忍着心酸，不去细想这些话。我只是忙着消化戚心壮给我的教育和说的话。

戚心壮是戚三成的小儿子，和我岁数一样大，幼年时回村和我玩过。戚三成兄弟们因了矿上的工作，结婚都很早。尤其戚三成早早就娶了一个小领导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