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

第二天，斐凛是被房门外的敲门声吵醒的，他艰难地睁开眼，下意识往怀里一看，月华还在睡着，似乎因为噪声，有些难受地皱起眉，往斐凛怀里钻，他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接着起身打开门。

苏柏站在房门外，神色有些着急，见他终于开了门，才松了口气，只是奇怪月华为何还没起。斐凛对着他，竖起食指，嘘了一声，表示不要打扰到月华。打算先去洗漱后，再跟他说说月华的情况。苏柏也只能按耐住内心的担忧。

等他弄完，苏柏赶紧将人扯着往楼下走去，避免吵到月华，而且他睡了这么久也还没吃早餐，刚好边吃边说。

苏柏月华怎么了？你们怎么起这么晚？我昨天听王姨说，她半夜起床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你们有什么动静，不过毕竟她只是一个保姆也不好意思问，所以告诉了我。

斐凛月华她昨天做噩梦了，不，应该说她脑海里多了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是被强行植入的，关键是我一直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斐凛懊恼地抱住头，一想到月华可能之前就一直如此，独自默默承受，熬过去，他就感觉无法呼吸，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在无声无息之间被人植入记忆，因此痛苦不已，想想他就十分自责。

苏柏你也别太自责，敌人的手段比我们高端很多，而且你也知晓，月华这人就是这样，她要是不说，我们是绝对发现不了的。

斐凛我知道，我只是，若是之前我态度强硬一点，能稍稍注意点，说不定就能避免她如此了。

苏柏实在不懂得怎么安慰人，关键是他也不知道昨天具体发生了什么，就在他纠结之余，斐凛懊恼自责的时候，砰的一声巨响自客房内响起。惊地两个人立马站起身，往客房跑去。

斐凛着急地跑上楼，期间差点一个踉跄摔倒，他赶紧打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月华整个人摔倒在地，旁边的玻璃水杯被她打翻，碎落一地，这个画面跟斐凛之前第一次激活系统一样，只是月华的眼神看上去更加绝望，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太对劲。

斐凛赶紧将人抱起来，搂在怀里安抚，顺便检查看看她有没有伤到，幸运的是，大概是被子有点厚，挡住了碎片将她划伤的风险。

苏柏赶紧下去拿来扫帚跟铲子将地面打扫干净，顺势关上门避免其他人看见，然后也走到月华面前，拉住她的一只手，呼唤。

斐凛月华！我在这儿！你看看我好吗？

苏柏月华，你看，都在这儿呢，你冷静下来好不好？

可这叫她怎么冷静，刚从梦中苏醒，发现身旁已经没了斐凛的身影，让她一度以为自己是真的陷入梦里，梦醒之后，斐凛不在。于是，再次绝望。

斐凛拿她没办法，只能不停安抚，一直到她终于从恍惚中清醒过来。

月华阿凛？苏苏？

斐凛嗯，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月华嗯，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月华努力扬起一个笑容，只是配合她那张苍白的脸以及布满血丝的双眼，怎么看，怎么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