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宫门突然被破,无数只神鸡犹如九天火凤从天而降,退杀一众毒虫。大批御猫更是以猛虎之姿,在刹那间粉碎了恶鼠的包围。
伴着神鸡御猫的出现,太子朱友贞大步迈进宫门,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名素衣红颜。那公子看到身上沾满鲜血已经哭成泪人的杨婳还在紧紧抱着奄奄一息的袁瑨时,他愣了愣,不知该如何开口:
“露姑娘,你这是……”杨婳只是低头看着袁瑨,没有回答他。
袁瑨口中还在不停地喘着黑血,他满脸自责:“…阿杨…对…对不起…我…我未能…兑现自己的承诺…”
此时的杨婳有些哽咽,她抹了抹从脸上划下的泪珠,却把袁瑨抱得更紧了:“别说了,你会好起来的……”
“咳咳……不…这一切…都是…命…”
听到这里,杨婳使劲的摇头,眼睛都哭红了。袁瑨颤巍巍地抬起自己的血手,抚过了她的脸颊,嘴脸微扬:“……别担心…我只是…睡一觉……”
“阿瑨!”
朱友贞见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眼下已经伤心欲绝的她,只得傻傻地愣在原处。罗癸见自己精心布下的大局被太子朱友贞搅得大势已去,顿时恼羞成怒。他忍着小腹的伤痛,拼尽全力,右手一挥,藏匿在袖中的毒箭便在一刹之间全部射向了他。此时的朱友贞面对突如其来的毒箭,根本来不及躲闪。
“噗”的一声,数支毒箭已然射在了她的后背。霎时,一抹丹红渐渐在白衣之上勾勒出一朵血花。朱友贞也没顾上那么多,猛地投出宝剑。有气无力的罗癸身负重伤,自知无从躲闪,便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这…这是报应啊……”
话音未落,飞速的钢剑便贯穿了罗癸的胸膛,径直地插在他的身上。很快,他便无力跪地,倒地而亡……
此时,搂着白锦苏的太子再次看到她腰间带血的肥鱼玉佩,这才发觉:“白小姐实为肥鱼,我诚乃江水……”
“…友贞哥哥…你可以…叫我一声…小苏吗…”
“…小苏…别怕…你会好起来的……”不知不觉间,朱友贞的眼框竟湿润了起来,声音也不觉地开始哽咽。白锦苏听罢,只是微微点头,微微颔首,缓缓地扯出一个笑,明明是笑,却饱含着遗憾,努力抬起的手也在刹那间无力地落下……
……
晋州城外,青竹林。
四季回春,竹林内外一片葱郁。小河涓涓细流,岸边倒是新立了一间竹屋。屋内的桌子上放着一份已经被打开的槐花糕和一块带有血痂的鸳鸯白玉,定睛一看在屋内坐着的姑娘正是杨婳。
原来,当时悲痛欲绝的她在朋友朱友贞的帮助下,带着袁瑨的尸骸独自在雨天离开了阴云密布的长安城。白锦苏的离世也给朱友贞送去了不小的打击,他的选择是守着白锦苏的白府,与长安城同生死,共存亡。至于王寅等人,那日被陶将军纠缠,迟迟无法进入太极宫。后来在龙市那天后音信全无,有人说是死于大战,也有人说是退隐乱世,详情也是无从可知。
战后,听闻庄宗一纸诏书,追封袁瑨为天禄侯,并加封貔貅将军。
如今,杨婳早已将他葬在晋州城外的竹林当中。她看了一眼横在墙上的那杆鎏金御龙枪,又边自言自语边誊写起桌上的书:“阿瑨,你看到了吗?我已经开始了自己的生活。何人做皇帝,何地何时大战,也同我们没有关系了。”
“阿瑨,我想把我们的故事写在纸上,让后人也能够知晓,也不知你能否看得到……”杨婳停下手中的竹笔,抬头望向无垠的晴天。
此时,林内叶声沙沙作响,起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