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古意（十九）

由于燕军固若金汤的防守，晋军的进攻也是再无进展。讨伐燕王一事，也暂时寸步难行……

晋州城，袁府。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调养，袁瑨也是恢复得差不多了。此后他也不必在府中日日闲坐休养了。在杨婳的陪同之下，他再次踏进了貔虎司的大门。这司府中的一切于袁瑨而言，都万分的熟悉。因为这段时间的相处，王寅也不再将杨婳当做外人看待。故而此次禀报数日里出现的死亡案件，也是毫无顾忌。当然，这一次杨婳也没有选择回避，可能她也想为袁瑨分忧吧。

自城外死尸一事，接连数日发现了数起类似的死亡案件。何来类似呢？原因就在死者皆印堂发黑，口吐墨色鲜血。然而更巧的是，此后的案件无一不是在教坊司一带发生的。一切证据似乎都指向了教坊司。

“禀告总司大人，据袁瑁将军的消息，五粮坊的新品五湖酒中确实含毒。而且五粮坊前不久也是换了新的坊主。”

“新的坊主？”袁瑨听到这儿，顿时察觉到了此事的疑点所在，“那五粮坊现在怎么样了？”

“回大人，已被袁瑁将军查封整顿了，只是……”

“王司辅，只是什么？”

“只是此后仍出现了类似的情况。”王寅也是有苦说不出。

袁瑨听完摇了摇头：“王司辅，你这些日先好好盯着教坊司，不可有半分懈怠！”

“卑职明白！”

“你先下去吧。”

“是！”

待王寅离开以后，袁瑨才瘫软地靠在座椅上，长叹了一口气。紧接着杨婳便很严肃地朝着袁瑨说了一句：“这……莫非是他们？！”

“你也猜到了？”

……

晋州城，教坊司， 戌时六刻。

天色已晚，司内灯火阑珊，歌舞升平。袁瑁将军借着闲暇时间，竟又跑来了这里。他一身天蓝色调的锦服，全无平日巡查里时那般威严。此时的他反倒更像是个普通人，更加蔼然可亲。

袁瑁又一次进了教坊司，他倒想看看贼人是如何在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毒杀的。在总管的安排之下，他来到了阁楼上的雅间。很不巧是在上楼的时候，一不留神，竟让一女子撞入了怀中。袁瑁看到是她，顿时心中一惊：莺…莺儿姑娘？

那女子连声道歉，可还是被总管训斥了一番。若不是有袁瑁在一旁拦着，怕是她早就遭受皮肉之苦了。

随后，袁瑁被领进了一间半开放的雅阁，从这里可以完美地观赏到楼下中厅戏台境况。雅阁内皆是华丽的红漆木制品，总管安排好菜品酒食便准备离去。可此时，袁瑁却叫住了总管。

“袁公子，有何吩咐？”

“刚才撞我的姑娘可是莺儿姑娘？”

“正是她，还望公子息怒，莫要怪罪，一会儿我定会好好教导她的。”总管边说边向袁瑁赔着笑脸。

袁瑁摆了摆手：“教导就不必了，袁某没有动怒，还望总管可以将其请来与我赏戏舞。”

“可是……”

“她无法上台表演的赔偿我出了。”话罢，他将十块金锭置于桌上，“这是十金，足够了吧？”

这时，总管顿时眼睛都亮了：“够了够了，请袁公子稍待片刻，我这就去请莺儿姑娘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