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栖迟在碎碎念的时候,那厢蓝韫衣物穿戴完毕,走出思清洞,耳边又响起了那一声温温柔柔的“前辈。”
江姐姐……
应该是个温柔的小姑娘,而且声音听起来就柔柔弱弱的,不似沈栖迟那般中气十足。
云深不知处的后山夜晚阴凉,更何况是靠近寒潭的思清洞。
她……会着凉的吧?
半晌,又折返了回去。
不多时,蓝韫再次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件淡蓝色的披风。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
至于栖迟,就算了……她也只有一件披风。
后山的确很安静,她只听得见自己的脚步声。
纸鹤的光芒倒是越来越盛,嗯……应该是快到了。
沈栖迟“师尊!”
是她的傻徒儿。
这倒霉孩子是怎么在离思清洞还有百米的地方迷路的?
蓝韫快步走过去,见自家徒儿身边的女子双耳通红,显然是挨冻好一会儿了,不自觉的皱眉。
如果方才还只是猜测,那么眼下便是肯定了。
这位江姑娘周身不似平常的修士有灵力护体,是个柔弱的姑娘。
“不大好养,须好好呵护着。”
蓝韫自以为给予了一个很中肯的评价。
把手中的披风递过去。
江厌离“前辈?”
江厌离疑惑的抬眸,有些不解这位前辈是什么意思。
蓝韫(yun)“晚上冷,披着。”
言简意赅。
披风落于江厌离肩后,将寒风挡了个彻彻底底,身上开始回暖。
披风上好像还有一丝清冽的香味,是很干净的气息。是前辈身上的味道吗?
被耳发遮住的耳朵开始泛红。
江厌离“厌离多谢前辈。”
厌离…姓江,所以是叫江厌离么?
她是不是也应该自报家门?
蓝韫抿唇。
蓝韫(yun)“嗯,我是蓝韫。”
沈栖迟左瞧瞧,右看看。师尊怎么好像只带了一件披风?
沈栖迟“师尊,那我的呢?”
#蓝韫(yun)“你没有。”
沈栖迟“为什么?”
不敢置信,我难道不是师尊的小可爱了吗?
师尊为什么没有给我备披风?
蓝韫看着自家徒儿一副“师尊,你不爱我了”的样子,眉尖抽了抽,还是开口解释道:
#蓝韫(yun)“我只有一件披风。”
所以,不够两个人用。
沈栖迟“哦,那好吧。”
复又想起正事,端起石头上的汤。
沈栖迟“师尊,你看!我们给你送的汤。”
#蓝韫(yun)“你做的?”
沈栖迟“当然不是啦!是江姐姐做的,我告诉你师尊,江姐姐做的汤可好喝了,我喝了两大碗呢!”
#蓝韫(yun)“嗯,先回去再说。”
话毕,率先转身带路。
沈栖迟“哦,对哦,江姐姐,我们走吧!”
江厌离“好。”
.
思清洞内的陈设很简单,一床一屏一桌两椅一书柜便是所有。
蓝韫(yun)“只有两张椅子,栖迟,你站着。”
沈栖迟早在自家师尊开口叫自己名字的时候就有不祥的预感,果然。
江厌离“前辈,这……”
沈栖迟“没事没事,我可以蹲着”
开玩笑。
江姐姐是客人哎,怎么可能有让客人站着,而她坐着的道理咧?
觉悟挺高一姑娘。
沈栖迟“哦,对了。师尊,快尝尝江姐姐熬的汤,可好喝了。”
沈栖迟小心翼翼的从食盒里端出尚冒着热气的汤放在桌上,又从中拿出勺子递给蓝韫。
江厌离“前辈尝尝,合不合口味?”
#蓝韫(yun)“嗯。”
蓝韫执勺舀了一勺汤,送到嘴边微抿了一口。
味道的确很好。
沈栖迟“师尊,怎么样怎么样?”
#蓝韫(yun)“很好喝,江姑娘的手艺很好。”
不知为何,江厌离突然有了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江厌离“前辈喜欢就好。”
蓝韫一口一口的喝着汤,动作斯文淡雅,充分表现了什么叫做“食不言”。
其实说实话,她并不喜欢喝汤,总觉得这些汤汤水水不仅不好喝还填不饱肚子,而且熬汤的过程还十分的漫长。
总的来说,就是嫌麻烦。
汤喝完,蓝韫放下勺子,刚准备拿手帕,眼前就出现了一张手帕。
顺着看去,江厌离双眸微敛,似是有些紧张,也不敢瞧她,只将手帕往她面前送了送。
很怕她?
江厌离“前辈若不嫌弃,就用这个吧!”
#蓝韫(yun)“多谢。”
蓝韫道了谢,接过手帕,细细的擦去了嘴上的少许汤渍。
蓝韫(yun)“手帕洗干净后我再还你。”
江厌离“不用了,不必麻烦前辈。”
蓝韫收好手帕,起身问道:
蓝韫(yun)“栖迟,你们来的时候是什么时辰?”
沈栖迟“啊?”
沈栖迟没料到自家师尊会开口问时间,一时没反应过来。
沈栖迟“哦哦哦,时辰,好像——好像是戌时。”
#蓝韫(yun)“姑苏蓝氏家规亥时休,不得夜游。”
沈栖迟“啊?”
江厌离“前辈的意思是?”
#蓝韫(yun)“亥时已过。”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