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两个字在顾言之眼前无限放大，说实话他从小到大都是很讲信用的人。
按道理说是他用了强，他就应该负责，给予一定的补偿，不管是心灵上还是物质上。
可偏偏对方他的名义上的弟弟，虽说不在一个户口本上，也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但这禁忌的坎，不是说越过去就越过去了。
顾言之一时间无法接受自己对阎谨做出禽兽不如的事，缓了一会，才轻声安抚：“阎谨呐，这事我们得好好谈，你先开门行不行？”
屋里没有回声只有低声的啜泣，绝望、压抑……
仿佛之间，顾言之看到在那黑色的房间里，惨遭蹂躏的少年咬着被单，晶莹的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心头一紧，他一拳砸在了门板上，“你到底还开不开门？”
“哥，你为什么……为什么……”
这句为什么梗了半天没梗出来，顾言之活跃的大脑自动填上了词。
你为什么这么无情？这么冷酷？
“可是，可是……阎谨你要知道，你是我弟，咱们不能一错再错，实在不行……我给你，给你上一次怎么样？实在不行你说怎么办吧！”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挺渣的，但仅存的理智告诉他，承诺不能轻易给，否则就是一辈子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缠。
好说歹说，阎谨终于松口了，“钥匙福伯手里有一把。”
被点名的福伯麻利的掏出钥匙，那动作流利的他都要以为是练习过好多遍了。
顾言之嘴角抖了抖，怎么有一股阴谋的味道？
进了屋更是有了一种狼入虎口的感觉，他伸手去摸墙壁上的开关。
就听着靠在床头的少年，不，男人，说：“别开灯。”
屋里黑漆漆的一片，顾言之站在门口，不敢多走一步。
“哥哥，我觉得这个世界好黑暗。”
听着像是对人生感到绝望了，顾言之想着他才从国外回来，还有大好的前程等着，声音发颤，“小变……阎谨，事情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我们可以当做那一夜什么都没有发生。”
气压骤然降低，阎谨整个身子都凹陷在黑暗里，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悲伤。
大概能看得出他现在的轮廓，是成熟男性的那一款。
真的很久没见过他的样子了，不知怎么的，顾言之突然很想回到昨夜……
要知道三年前这个小变态，可是分分钟钟能暴走，变成机器人把他扔到床上去，简直不要太暴力。
“好。”
没有歇斯底里的质问和逼迫，顺从的让顾言之汗颜。
“我让医生来给你看看？”
“好。”
以前不是挺能言善辩的吗？怎么现在跟和闷犊子似的。
顾言之蹭到床边，依稀之间见着他脸颊凝固的血迹。
技术好像是挺差的……血都溅到脸上了……
顾言之无法想象自己有多么残暴上了他，但在心理上一定留下了无法抹去的阴影。如果让医生给他检查身体，完全是把伤口撕碎了撒盐。
他犹犹豫豫地问：“要不我出去给你买个药膏吧？我听说那个……那个可以买个药膏，往里面抹一点会好的快一点。”
“好。”
顾言之忐忑的靠过去，“阎谨你别这副样子……当时我喝醉了。我什么都不记得，我只知道有人来接我，然后稀里糊涂的去了酒店。”
“所以，你是故意的吗？”
“故意的……不是，不是。”顾言之越解释越说不清楚，几乎是要跪下来哭给他看。
阎谨自嘲地笑了一声，“去买药吧。”
顾言之仰着头，阎谨的刘海有些长了，遮住了眼睛。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还是忍住了。捏着手机出了别墅，新鲜的空气一进到肺部，他就呼呼的喘气。
太复杂了，如果阎谨不是弟弟就好了。
顾言之吸了一口气，小跑着去药店。
卖药的是个小姑娘，瞧着他脸颊绯红的，从货架上拿了一只药膏，“技术不好吧？裂开了没？见血了没？”
顾言之支支吾吾，“有血，裂没裂不知道。”
小姑娘嗤了一声，“傻啊，见血了肯定裂开了啦！”
他自言自语：“哦哦，那可能裂的有点大……”
小姑娘白了他一眼，“不至于吧，那你轻点搞，呸，轻点给他上药，里里外外都抹一层，你中指长还是食指长？”
顾言之羞涩的举起中指，小姑娘嫌弃地说：“还是用食指吧，比较灵活。”
回去的路上顾言之就盯着药盒子瞅，脑子里不停的回响着小姑娘的话，总觉得不靠谱。
但遵从医嘱，总不会坑人的。
顾言之一推开门，正好阎谨背对着他在脱衣服。
双手交叉举过头顶，哗啦一声就扯了下来。
腰上不多长一分赘肉，紧实有力，细致的腰身，真是完美到找不出毛病，恰到好处的让人感到窒息。
如果不是那几道指甲的抓痕，顾言之想他一定能脸不红心不跳的看很久。
幸好阎谨将衣摆扯了下来，缓缓转过身面对着顾言之，他的脸上贴着不少的创口贴。
相对无言，药管都要被顾言之捏爆了，他已经没有脸去看身心都受到折磨的阎谨，恨不得穿越回去给自己几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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