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03 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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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每天都亲手包一束红丰樱，放在他的床头，不想给贺峻霖留下遗憾

一天又一天，花还是谢了，床头堆满的花束，也算有了个完了

“家属，花烂了，扔一下吧”

护士穿着无菌服进了ICU，严浩翔坐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

刘耀文起身把花全部抱起，走出了监护室

严浩翔抚摸着贺峻霖苍白的脸，白嫩脸上已经被呼吸罩勒出一道道红痕来

“宝贝，花谢了”

贺峻霖哼了一声，好像在回应他

严浩翔顺了顺贴在他额头的刘海

“你也在想我，对吗”

……

鲁达被贺峻霖打得重伤，江警官喊来的人比市政局的安保来的还要快，在鲁达被救走之前将人擒个正着

从鲁达口里问不出任何东西来，他确实是个忍者

宋亚轩气愤地从审讯室走出来，王旭给他打电话，说要派人回A市审人了

宋亚轩挂掉电话，抬头在转角处似乎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愣什么呢”

刘耀文紧随其后从审讯室出来，搭上他的肩把人往身边揽

“没事，就是997太难搞了”

“别担心，997算得上组织的顶梁柱了，只要关在这，总会有人来救他”

“去买点东西吃吧，饿了”

刘耀文点头，牵起他的手走到外面去找餐厅。宋亚轩被牵着感觉怪怪的，但手心传来的温度让他不想松开

也许是经历了哥哥的生离死别、看不下去严浩翔的那副样子，让他们倍加珍惜自己当下的一切

付款的时候也是单手拿手机，两个人一路牵到监护室门口，因为害羞才放了开来

“翔哥，我们给你打包了饭，一起吃啊”

“嗯”

严浩翔直了直身子，走到小圆桌前坐下，略显疲惫

今天是贺峻霖睡过去的第七天，第七天再不醒来，贺峻霖就真正意义上是变成植物人了

严浩翔接过一次性筷子，用纸巾擦了擦鼻头，坐下来拆开包装

盖子打开来，热气腾腾一片迷了严浩翔的眼，好一会儿才看清餐盒里的章鱼烧

没有人喜欢吃章鱼烧

严浩翔抬头看了一眼宋亚轩

也许是一种心理安慰，自我肯定贺峻霖今天能醒来，肯定能吃上还带有余热的章鱼烧

严浩翔笑了笑盖上了盖子，那就顺了他们的意

“留给他吧”

这段时间频频失眠，也看开了这一切

严浩翔已经无所谓了，真的成了植物人的话，那他也要一辈子带着贺峻霖在身边，也要推着他去很多地方，也要带他去看留下遗憾的红丰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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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点

门口人来人往走过很多人，大概是在准备担架一会儿好把人抬进太平间吧

今天贺峻霖的心电图异常的平静，是死亡的前兆吗

刘耀文和宋亚轩坐在走廊的连排凳上，给严浩翔和贺峻霖留下二人世界

“霖”

严浩翔低声念着他的名字，除了叫他还是叫他

摩挲着贺峻霖的手，细细的骨节有点变形，小小个人怎么会想去练拳呢。

贺峻霖又出汗了，严浩翔用手去擦，指尖从他的眉骨划到唇瓣边，竟滑出一滴泪来，不偏不倚落在手背

“让我抱抱你”

严浩翔脱了鞋侧躺在他的身边，贺峻霖居然好像也往他怀里缩了缩，严浩翔总觉得他要醒，紧紧抱着他在耳边又念起他的名字

“霖霖…霖霖”

你听见了吗

听见就醒来吧，醒吧，不要再贪睡了

严浩翔吻住他的发尾，他们都在哭

窗缝没有拉紧，四月份是C市的梅雨季，风夹着雨挤进屋内，刮过生了锈的窗沿呜呜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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