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山南先生和阿岁

今天是住在这里的第十二天。

早上的时候，冲田过来带她换了房间，那个房间不大，但是很干净。

“以后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呢，直接跟我说。现在所需要的日用品我都让惠子帮你备好了。”他几乎向自己介绍了整个房间里面的所有东西，“对了，还有你的刀。”

低头看着他手里的安定。这一切应该结束了吧……摇了摇头，没有伸手去接。

“那好吧，先寄存在我这，等你以后什么时候需要了，再给你。” 他将刀收回了腰间。

“它叫大和守安定，是江户场场主给我的，通过这个，你们应该能查到点什么。而且以后，我觉得我不会再用到它。”在沉默良久之后，凉宫开口道，“总司是武士，你应该比我更需要它。”

冲田正想反驳门外，却进来了一个少年，“总司，师傅叫你了。”

他皱了皱眉，“那我就收下了，以后不要后悔哦。”急忙跑了出去，“阿岁，你知道师傅叫我干什么吗？”

那位被叫做阿岁的少年，开口声音却是出奇的好听，“应该是为了下周开始的演武。”

冲田一走，他便转身看向了自己“你就是凉宫苍月？” 身材不算高大，皮肤很白。单论相貌而言算得上很出众，要她说，应该配得上风度翩翩这个词。当然以他的样子，肯定要比总司看着成熟冷静一些。

说话的时候语气很平，听不出他的情绪。不知道他对自己到底是一种什么态度，她只是点头。

“我是冲田的师弟，我在土方岁三，你可以叫我阿岁。”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又是一个怪人呢……

又过了五天。

“总司。”

门口的是阿岁，他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眼神有点凶。

冲田总司拍了拍苍月的肩，示意她到边上去休息，然后朝土方的方向走去。“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这似乎是第一次，她看到土方和冲田吵架，吵架的原因是因为自己。

土方岁三伸手指向，正坐在角落里看两人的凉宫，“你看看你自己，这几天你在干什么。”

“难道我教的刀法不对？”

被他的话猛得噎到，“一个女人而已，学这些有什么用。这早就能下床乱跑了吧？那干嘛不让他去干活！我们试卫馆不养闲人。”

“再过几天吧，又不急。”

一把将转身要走的冲田拽住，“不可能。你告诉我今天不去，我就把她捉过去。凉宫苍月！”

“土方师兄是在叫我吗？”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走了过来。确实比起开头几天，他的气色好了很多，身上穿着棕色的武士服，头发也随意梳到脑后，整个人显得精神了不少。

不悦的皱眉，“不是让你在那坐着吗？”

见她又听话的要往回走，土方伸出手拦住，“敢不敢和我来一场？一直听几个师兄说你武道极好，我今天要看看你的武术到底如何？”

“好。”

居然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阿岁也真是的，比自己还大两岁呢，居然跟和小丫头置气。算了，她自己都同意了，他阻止估计也没用，就先看看再说吧。何况阿岁也不是那么不理智的人。

抱着看看的想法，冲田总司没有阻止两人的比试，站到了一边。

行礼完毕，土方首先举刀冲了过去，只是在快到近前的时候对面一晃，面前并没有人了！

还等不及自己反应，就觉得背后一股寒气袭来，猛地回头，一把木刀直直的砍了下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声从试卫馆里传了出来。

“哎呦呦！我的肚子！我的腰！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小家伙你可真行！”山南笑得一个劲的拍大腿，差一点抽晕过去。

土方岁三头上顶着纱布，表情臭到不行，“山南先生，笑够了吧？”

“哎呦！我居然没有去看，真的是错过了呀！话说你这一年学的都，扔到海里去了嘛？居然，居然，被小家伙一刀爆头！等等，你让我再笑一会儿。”然后又是一个劲的狂笑，凉宫觉得这个山南先生也挺有意思。明明讨厌自己，却总是笑着喊自己小家伙，很奇怪的人。

冲田坐在一边，眼角狠狠的抽了抽，轻轻咳两声，“山南先生你别笑了，阿岁也才来了一年，打不过正常的。”

凉宫能赢也是在预料之内，毕竟阿岁才来一年多。但是这一刀爆头着实吓了他一跳，说起来……她的功底还真是可怕。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快到几乎就是一瞬间结束。

不过话说她为什么很喜欢对着脑袋砍？之前遇上自己时，似乎也是一刀直直的就砍了下来。

“斯，不行不行！这局不算，我们再来！”土方抓着木剑又要站起来，却被身边的山南山山一把拉住，不防之下跌坐了在地上。“山南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放心，我对你没什么意思。对了，小家伙，惠子那边一直缺个人手帮忙。”

见她点头同意，冲田那边也没有阻拦，反而是土方岁三气哼哼的，别着个头一副不想搭理三个人的样子。

眼睛微不可及的眯了一下，山南先生又一次笑着说道：“这不就解决了？你们还吵那么久。别忘了，再过几天师傅可是要过来检查的。”

话音未落，两个人又急吼吼的拿起木剑开始日常训练。

“果然还是一群孩子啊……说什么就信……”

“工作很简单，帮我做饭就行！洗菜，摘菜，你可不要小瞧这些工作！别看我们这里不多，等出去外边的人回来，就光永仓新八一个人就可以干掉两碗饭！”

惠子在旁边手上的工作不停，一边跟凉宫说着要做的事，而凉宫也十分认真的对待手上的工作。

到了这边之后，由于平日洗衣服做菜事情还是很多的，于是她再也没去道场里面练习，不过日子似乎又变得和以前一样充实了。

“小家伙，你怎么没有出去啊？”

“嗯？”回头有点迷茫的看向山南先生，手上擦桌子的工作依旧不停，“山南先生是又饿了吗？那等一下，我先去帮你随便弄点饭团吧。”

山南进助一把拽住，“我说的不是这个，小家伙。我说的是夏末祭典，怎么不去？难道说总司那家伙没有给你讲吗？”

“这我不知道，好了，我先把桌子擦完。祭典什么的等等再说。”

“斯！还等！在等最有意思的就过去了！”

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手中的桌布早就被扔到了一边，被拽着一路往外跑，等在停下的时候已经到了试卫馆外面。

和之前出来买菜的不一样，今天的江户尤为的热闹。

不只是街边的商户，还有一些少见的小摊小贩推着车，停在几乎每一个路口。夕阳时日落的光打到那些油纸糊的灯笼上，在来往的人们脸上印出一个个深深浅浅的虚影。

“是不是很漂亮？”

“嗯。”

其实以前也见过，就是那时候不是忙于活下去，就是忙于……自己似乎还从来没有这么清闲的看过这个画面，从来没有觉得那些那些灯笼居然还有那么美丽的一面……

“谢谢。”

如果你没有带我出来，我可能真的会错过了。

“等等，先别急着谢我！”双眼微眯，嘴唇上翘。“来来来，我给你一个惊喜。闭上眼睛哦。”

斯……

凉宫苍月虽然在试卫馆的时间不久，但已经明显的发现这个叫山南先生的人可绝对不比冲田好糊弄，甚至从他身上有一种很阴险的气息。尤其是他这个表情准是没带什么好事，在这个时候，总觉得山南先生像一种动物……狐狸……

对，就是那种阴险而狡诈的生物……

他们两个之间不可以说是没有区别，简直是毫无区别。

不过到现在都没有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所以应该不会有事：“嗯。”乖乖的，闭上眼睛。

“嗯。果然还是女孩子比较听话，不像总司和土方那两个小混蛋。”

脸上似乎被什么东西罩住了。

“嗯？”

“好啦，大功告成。”打了一个响指，“可以睁开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