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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两三句就可以讲完的。”汤莫唯低眸轻声说。

　　洛嘉楼将汤莫唯凌乱遮住脸庞的细发挽到耳后，没了白天的疏离，满眼温柔地说：“说你想对我说的就行。”

　　汤莫唯点头，“关了灯吧。”

　　“好。”

　　“啧…从哪讲呢。就说Q市分东西南北中五大区嘛，起初东区最大的掌权家族姓汤。但是十三年前，汤家没了。”

　　“汤家的百年基业是因为当时的掌门人家庭生活混乱，吃喝嫖赌，样样都沾搞垮的。特别是在Q市灰色地带的龙兴拍卖场，那种地方是奢侈的有钱人所喜欢的。”

　　“龙兴的人大多是不要命的…值钱的都被搬走了，而当时还没分化的我和妹妹就被拐去拍卖场了。”

　　那时的愤怒和不甘都被时间飘散，唯有那时对黑暗的孤独和恐惧成了副作用时不时的让他心悸。

　　汤莫唯顿了顿，注意到洛嘉楼直接而炙热的目光，调整姿势，将胳膊交叉曲起枕在头下，接着说道：

　　“两小孩到拍卖场能做啥啊，调教调教等着被人买走呗。但是小冉当时就是个三四岁大的小不点，两人都得养。”

　　毕竟是没用的东西嘛，都理解。

　　“上头的不同意，直接把我们扔去喂他养的老虎。说来也奇怪，那大老虎见着我原先还叫唤两声，后来就成大猫了。”

　　大猫倒是挺好撸的，就是嘴臭。

　　“上头的挺宝贝那大猫的，就把我们留下来给了个二十多的年轻Beta丫头，我叫姐，算我们半个爸妈，多亏了她。”

　　“然后基本就变成了唠嗑，招待客人，挨揍再揍回去，吃剩饭或者挨饿…凑活着过。直到过了几年，有一天，几个陌生的人把我带走了。我看着临走时姐泪哇哇哇地流，我就知道我估计回不去了。”

　　“你猜我当时在想什么？”

　　汤莫唯第一次说这么多话，越说越兴奋，甚至和听众小洛开始互动。

　　“……”洛嘉楼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其实他也不需要回答，便接着讲下去。

　　“我想，一会儿小冉睡醒了看不见我肯定又得哭，姐肯定边哭边哄她。我还在猜她俩能哭多久呢。然后我就晕过去了，准确说是被一板砖打晕过去的。”

　　“再醒来就到了手术台上，一堆人对着我指指点点。白大褂在我身边晃啊晃，我算是知道他们干什么了。他们是做非法腺体研究的。”

　　“就是将未分化的腺体强行分化，再摘除贩卖。但是最后因为卧底泄露那次实验失败了，我又回拍卖场了。然后又过了很久，我带小冉逃了出来。”

　　“正巧碰到肖玖了，在肖家的帮助下，我们倒是过了阵安稳日子。最大的事也就是初二时和人约架结果发情期到了，然后我越打越兴奋就把他们都打进医院了。”

　　“唉…好汉不提当年勇。然后我就上高中了，遇见了你。”

　　没人像洛嘉楼一样那么对汤莫唯好。汤莫唯的安全感很缺，最大的来源便是洛嘉楼的爱。

　　月色柔柔地洒落，汤莫唯的眼睛也熠熠生光。他看着洛嘉楼若有所思地平躺，“我讲完了！”

　　洛嘉楼伸手揉揉他的头，柔软舒服的触感让他安心。

　　怪不得，这样的你去真的信任一个人会很不容易吧。

　　“唯崽，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接住你吗？”洛嘉楼想了想，说道。

　　“不是为了以后方便骚扰我？”汤莫唯轻笑到。

　　“…也有一点点。不过更多的是，咱们以前见过，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汤莫唯的身体一僵，“啊？”

　　“有一年洛家小少爷出生的聚会上，洛家的二少爷和汤家的大少爷打起来了。四五岁的小孩已经可以看出美丑了，你当时就很可…帅。”

　　汤莫唯皱眉，插话道：“不对啊…我记得当时是个小胖子摸我脖子我才上的啊…”

　　“是啊，肥肉变肌肉。我总要配的上你啊。”

　　“哦，所以咱俩是不打不相识呗。”

　　洛嘉楼低声轻笑，“我以为你知道我查过你会生气。”

　　“我何止被你查过，还被你*过呢。…呸呸呸。”汤莫唯闹了个大红脸。

　　“乖乖，该睡了。”

　　“嗯，晚安。”

　　“晚安。”洛嘉楼吻上汤莫唯的额头，“好梦”。

　　汤莫唯回吻上他的嘴角，“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