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听簪玉说诸葛亮醒了,本想弃了手旁的工作,直接去找人,直到后来簪玉说人又睡下了才做罢。确实疲累,多休息一下也好 ,他这么想着,心里却变得空落落地。
赵云思绪万千,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等他回神时,政务都已处置完毕了。
他看着被风吹进窗子落到屋子里的叶,忽然想到,以后的日子里,诸葛亮会想回去吗?
这样的想法让赵云烦闷不已,他索性站起身,去找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人。
赵云走到慕云殿门前,顿住脚步,屏了一下呼吸,确定里面没有声响之后,才轻轻推开了门。
纱质的床账一层一层地堆叠着,朦胧地遮掩住了躺在床上的人。赵云小心翼翼地挪到床前,慢慢挑开屏障,看着熟睡的人,便情不自禁地弯了弯唇角。
他坐在床边,把手半覆在诸葛亮的手背上,也不管诸葛亮是否能听到,就轻轻说道:“我会对你负责的。我会只娶你一人为妻,用这江山作聘礼,替你挽发,为你期许,我会用我的余生来陪你。”
说罢赵云闭上眼睛,俯身向诸葛亮的手虔诚一吻:“云之心,从未改变。”
他心里本有许多情绪浮动着,但都在抬头和诸葛亮对视的一霎那归于寂静。
赵云先是一愣,随即别过头,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才开口问道:“什么时候醒的?感觉好些了吗?”
诸葛亮看到他的模样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弯着眉眼凑过来在他耳边轻轻说:“——若是没醒来,可就听不到陛下说的甜言蜜语了,那多遗憾啊。”
赵云伸手刮了刮诸葛亮的鼻子“惯会打趣我。”
诸葛亮也不辩解,只是看着他笑。
赵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于是起身欲去把簪玉叫过来。而在他起身的那一刻,他听到诸葛亮说:“君是,亮亦是。”
赵云身形一顿,嘴角慢慢上扬,走出了慕云殿。
簪玉正拿着新出的话本,跟貂蝉争论着什么。
簪玉看着貂蝉,十分激动地说:“明明是这本《宫囚》更好!”
貂蝉不甘示弱:“《逢君》又香又甜,比起你那本玻璃渣满地的话本好多了!”
“虐方显深情!”
“小甜饼才是真!”
花引端着一盘点心走过来,无奈道:“都别吵了,待会陛下就要到了,话本什么的都先收起来,要是让陛下知道你们看关于他的话本,非得罚抄书不可。”
一提赵云,簪玉跟貂蝉立刻噤声。她们交换眼神,达成协议后,貂蝉立刻把把书放到一旁的小箱子里——那箱子是专门用来放书的,防潮防虫措施做得十分完善。
貂蝉合好箱子后,就把它交给了簪玉。
簪玉会意,立刻抱着箱子去往偏殿,却没成想在门口撞到了人。
她一个不稳,箱子里的东西便散了满地。
簪玉被磕得头晕眼花,下意识就问了对方有没有事。对方好像回了一句话,但被她的耳鸣声盖住了。
她揉揉鼻子缓了好一会,刚准备站起,抬头便看到了皇帝陛下正一本本捡起那些书,绕有兴趣地看着。
簪玉一个不稳,又跌回了地上,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更过分的是,赵云光是看还不够,非要一本本把书名念出来并评论——“《宫囚》?这个一看就很容易知道大致身份。《逢君》?这个感觉还不错的样子。”
簪玉没过一会便崩溃了:“陛下您大人有大量,求您别念了,我错了不该看编排您的话本。”
赵云挑挑眉毛:“这些都是关于我的?”
簪玉这才意识到自己招了些什么,痛心回答道:“是。”
貂蝉听声音赶来的时候,就看到簪玉缩成一小团痛不欲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