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考当天是个阴天。今年夏天阴天特别多，导致晴天最高温度也只有32度。
从身体直接感受方面来说，32度也很热，但是从温度的方面，它的确比通常的夏天凉快。
从心理学的角度讲，凉爽的天气更让人体舒适，也易让人心情更加愉悦。
虽然对于周考到一半的学生们来说心情真的不怎么好，但是这天气起码会让人心情稍微平复一点。
程曦解决完饮食问题，因为没办法出校门，所以就在校园里和谢拾散步。
为什么不能翻墙呢？因为延华附中的安保措施不是盖的，大门口的收缩门上有障碍物，墙体最上方有高压电线，还特地贴着“高压危险”的字样。
因为是周考，学校的林荫小道人不多。说是林荫小道，就是两排柏树，道路中间都是太阳。
程曦四处看，在学校墙旁边的栅栏前看到了熟悉的人——准确来说，是程曦和谢拾共同的熟人。
“小拾，”程曦假装若无其事，随口对谢拾说，“咱们再过去逛逛，那边有文艺楼，过去看看。”
谢拾任由她拉着，拉到哪儿算哪儿。
“wc！当我们瞎啊！”带头的那人拎起棒子，示意身后的两人一起过去，“谢拾！你tm给老子站住！”
“啧，真麻烦。”程曦把手上的东西丢给谢拾，让她转身，“你，给我跑，找主任，现在。”
谢拾愣愣的听完这样一堆话，连忙撒腿跑向教学楼。后面那三个人看她跑了，也往她那方向跑去。
“唉唉唉，兄弟们，那边是教学楼，冲过去没用。”程曦拦住他们，说，“我是她姐姐，有话好好说，行吗？”
带头那人叫沈哲坤，是以前程曦住的那块儿有名的刺头。不学无术，整天逃课，不亦乐乎，几乎没人能打得过他。偏偏这么一人，程曦打的过，谢拾也打的过，他不可能不记仇。
“程曦，你骗谁呢？”沈哲坤挥了挥手里的棒子，向她示威，“老子手里有工具，你什么都没有！你是个S级alpha我也可以完胜你。”
“……”程曦想提醒他自己的战斗力比他强多了，小时候她就能把那家伙打的落花流水。
程曦抬头，四处寻找监控。这一块儿是监控盲区，大概连校长也不会想到会有人专门来操场旁边的沙坑闹事堵人。得，这是故意找的盲区。这也就算了，哪有人堵人在这光明正大，除了两棵树没有一点遮蔽的地方堵人的？
周围的学生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找个清净地方复习，没想到在沙坑旁边还有人闹事，开始对他们指指点点。离他们最近的那两个小姑娘靠在双杠上，直接举起手机，拍视频。
“把摄像头都关了，你们手机还想要就快点藏好。”程曦适可而止提醒一句，不让顾主任有机会收手机。
她可不想周考变成她的读检讨大会。
“沈哲坤，你现在这样，依照法律来说，是故意伤害罪，最高要判刑三年及以下，视严重情况而定，你运气好你只是蹲个拘留所，运气不好万一把我打死了，要在局子里最少蹲十年。你这是犯法的。”程曦尽量给谢拾拖延时间，熟练流畅地背一段法律，“而且校内没有监控，校外马路和便利店的监控把你们的所作所为可是拍得一清二楚，我有证据。”
程曦指马路上在空中的摄像头，以及对面那家店铺，右手插进裤袋，假装随便一放，从里面慢慢挪出出蝴/蝶/刀，松松垮垮握在手心里，防备地注意着那些人的一举一动。
校裤的裤袋往往偏大且偏深，是个藏小型东西的好地方。程曦一直备着蝴/蝶/刀，以防不时之需。
“现在是我打的你，那九年前呢？是谁打的我？空气啊！”沈哲坤举着棒子在空中挥舞，似乎在看从哪个角度打人更合适。
“十二岁以下犯法不承担刑事责任，而且你诽谤，我才打的你，我这属于正当防卫，和你的行为相反，不构成犯罪。”程曦把蝴蝶刀轻微地移动一下，故意让它在手掌上划出一道看上去像挨打的印记。随后趁沈哲坤不注意，又把它塞回裤袋。
沈哲坤骂骂咧咧的，走过来拎着棒子就要打她，被程曦反拧手腕，手肘脱臼，一下坐地下，哀嚎不止：“哎呦，我的手啊，哎呦。”
程曦淡淡瞥他，说：“你手没事，我就给你弄脱臼了，到医院去接上就行。”
“还有，你手疼，你坐地下干什么。这儿是沙坑，有猫。”
沈哲坤这反应和当年一模一样，毫无新意。程曦把他拽起来，拽到双杠中间，把他的那条胳膊放到杠子上。
沈哲坤刚张开嘴，程曦就打断他：“你告我没用的，我这算是正当防卫，你是威胁我。我在拿我的命做抵保，你又不会死。”
后面俩小弟看到大哥被程曦弄脱臼，推搡着假装是散步的。程曦追过去，在3号门附近的一名同学绊倒他们，程曦把他们弄到沈哲坤身边。
后面那小姑娘跟着他们过来，被程曦拉住袖子：“邱昱菱？”
“嗯，有事儿找姐啊。”邱昱菱朝后面摆摆手，走了。
俩小弟并没有一开始就服从邱昱菱，甚至拿喷泉旁边装饰用的鹅卵石砸程曦。程曦一个没注意就擦到了边，划出血来。
下午还要考试，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
这时候，顾主任跟着谢拾来到操场，看到程曦，连忙赶过去，心疼得像程曦是自己的孩子一样：“哎呦呦，这怎么就弄伤了脸呢？疼不疼啊？”
“不疼，”程曦回答，“这种伤口肯定马上能痊愈。”
程曦有点恍惚，记忆再次涌上心头，冲的她措不及防。谢拾看她不对劲，索性就拉着她胳膊跟顾主任去教导处，让她慢慢想。
（作者有话说：不出意料的话下一篇又是个回忆篇+教导处对话，沈哲坤结局挺惨的。嗯对我就是在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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