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张狂又能耐住世间一切蜚语,爪牙伺机,目标明确,除去狼道,再无他词。
(23)
“你懂情吗?”
问题乍一出,安迷修愣了片刻。
“情?”
对方口吻里的责怪意思明显,安迷修竟下意识地严肃起来,皱着眉头思索回忆那些话本上粗俗却又直白至极的语句:“情……爱情?很很很……甜美?幸福?飘飘然?……”
雷狮的脸色有些难看,缓缓摇了摇头。
“爱情啊……那是病,是痛,痛彻骨髓,又冷又热欲吐不能却甘之若饴。”
“在下没听说过这种病。”
“先生,你听说过,但我想你不明白这种上瘾的苦痛。”他顿了顿,捏起鼻子,有模有样道:“相思之苦,不通则痛,发为此病。”
(24)
“安迷修,你知道吗?我有的时候痛得快要死了。”
“我总是想着如何撕开自己的嘴巴,掐断自己的喉咙。胃里难受吃不下东西,我恨不得将肚子剖开,直接扔进去也省了一番咀嚼的劲儿;哪里受了伤,疼痛难忍,我多么想直接就把那个地方拿指甲活生生挖掉,仿佛这样就不会继续痛下去……”
“我知道,我不傻,那样会更痛。”
“所以我想问问你,你的心呢?情呢?那样难以忍受忍受的苦痛,我是不是应该把那颗血淋淋的心捧到你面前,看你跺上几脚,我就再也麻木得感觉不到痛意了?”
“我只是为了活而活,因为我知道我需要活着,而不是享受活着。”
(25)
孤独像冰冷的水,会逐渐渗入骨髓,渐生出彻骨的冰冷。那些无人顾及的日子里,雷狮就是一个站在深水里的孤独的孩子。
而现在,他找到了他的灯笼,小心翼翼地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