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忆(上)

破旧的木屋，鲜红的沙子。

迎面跑来一个小小的女孩。女孩自由地穿梭在村子当中，时不时跟路过的人打个招呼。

“杰克叔叔好～”“贝姆奶奶!”“克斯婶婶早上好～”

小女孩脸颊上的肉胖嘟嘟的，脑后的两个看着极其笨拙的小辫子随风颤动。

“是拉伊啊……又在给你师父拿东西了?”

“嗯。”拉伊乖巧地点点头，捧着一块毛巾继续蹦蹦跳跳地往前走。

推开木屋，立马被一片白烟缠绕。白烟中间坐着一个年轻的男子，他五官端正，生的很是俊逸。

“师父!你要的毛巾!”

班笑着接过毛巾，和拉伊一起看着床上躺着的黑发青年。

此人正是常。

“师父，他是谁啊？”拉伊好奇地看着全身一片血迹的男子，不敢靠近他。

“他呢，来自和我们不太一样的世界。”班笑着敲了敲拉伊的额头，“昨天教你的攻法会了没？”

“嗯……”拉伊移开目光。

“傻瓜蛋，不会没学会吧？”

“嗯……”拉伊还是没看他。

“必须要勤加练功，知道吗？不然师父会生气的。”班脸上露出了少见的严肃。

“师父，我哥哥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班打开药罐子，拿出一个碗开始磨药。

“他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在他回来前，师父会陪着你。”

“……”拉伊闷闷地点头。

病床上的人睁眼醒来。第一时间，他立马从床上跳了起来，警觉地看着他们两人，眼睛里散发着危险的紫色的光，整个人都混着一丝阴暗的戾气。

“你们是谁?”常眯起眼睛，语气非常不客气。

“我们把你救下来了。”

“救?我可不需要任何人救我……”他还是一副警觉，直到突然察觉到身上的疼痛。

班笑着叹口气，把药粉倒入药罐中。

“看来需要跟你介绍一下。我是班，这个小孩儿是拉伊，我的徒弟。”

常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下床，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

三秒钟后，他又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班捂捂脸，“真不听话。”

————

“你怎么知道我是鬼怪?”常面露警惕，看着班刚刚给他绑的绷带，皱着眉毛。

“很简单。”班很随意地说，“我也不是人类。”

常看向拉伊。

“这个小姑娘是人类。是我朋友的女儿。她是元素大师的后代……”

“我没有兴趣在这里听你们讲故事。”常很不耐烦地说，“没什么事，我可要走了。”

“我师父说你的戾气没有完全压制，不能走。”拉伊在班背后露出明亮的棕色眼睛，小声说。

“我不需要你们帮忙。我来人间，来忍者国是为了享乐，不是禁欲当和尚，或者给这个什么破世界做出贡献。”常咧咧嘴，很复杂地看着他们两个。

“谢谢你们救了我，从此别过。”

“你要回去找那几个人类复仇?”班说着，看着常要离开的背影，“你不能怪他们。你现在压制你的鬼怪形态是个困难事，还有你的戾气，他们随时可能会爆发，你随时可能会失去理智。”

“那又如何?”

“那就说明，你不能走。你得乖乖地留下来。”

“你能牵制住我?”

“别无选择。”

一瞬间，两个人身上的气息全部爆发出来。常身上全是紫色和黑暗的气息，但班身上却是温暖的黄色。一场鬼怪与巨龙的决战即将开始。

拉伊向后退了两部，跑去拿之前班用的紫砂壶。

等她回来的时候，常已经躺在地上了。班在一边嘲弄地看着他。

“徒儿，把壶倒满水……”班认真地挑着茶叶，找着净化的药品。

拉伊照做着，时不时瞟一眼躺在那陌生人。

“师父，他是谁啊?”

“他和师父来自的地方一样。”

——

“我还在想怎么都在流传龙界出走了一个叛逆的小子呢，原来是你。”常嘲弄地看着他，抱着双臂，似乎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

“有什么疑问吗？你难道不是从鬼怪界里跑出来的?”班眼皮也没抬，低头在一张白纸上写着东西。

“喂，把我放了。”常突然说，“把我放了，咱们就此别过，你也别当看见过我——”

“不行。”班打断了他的话。

“你现在还不能很好的控制你体内的鬼怪之气，而且人形变化的也不稳定。我可以帮你好好调理调理。”班慢悠悠地说着，捣弄着瓶瓶罐罐。

“你——”常努力挣扎着身上的绳子。“别想困住我，等我出来，有你好受的——”

“那我就等着。”班笑眯眯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