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回去的路上，雪文曦紧张地看着雪文锦。

有些微肿的眼睛泛着红，发丝也有些凌乱，雪文锦是怕的，上了马车，手依然紧扣着。

尽管对面的人垂着头，但雪文曦不得不承认，她的阿姐永远有着一股傲气，一种独特的气质，如一朵高洁的雪莲，不容亵渎。

她的阿姐，容不得任何人欺！

“阿姐，别怕，有曦儿在”

雪文锦抬头，雪文曦坚毅的眼神让她恍惚，这个“弟弟”只比自己这个姐姐高一点，身形也瘦，但说出的话，她永远相信。

看着看着，又想起那个书生，好像也是这样的眼神，雪文锦晃晃脑袋，脸上也泛起了红，这才回神，温柔地看着弟弟。

“好，阿姐不怕”

雪文曦摸摸鼻头，疑惑地看着雪文锦。

“阿姐，你生病了？”

“啊？”

“你的脸，好红，可有碍？”

“闭嘴”

“哦”

雪文曦看了看微愠的阿姐，识相地闭上了嘴。

雪文曦转头掀开车帘，看着外面的景物沉思，究竟是何人？

无论是谁，我定让你十倍奉还！

想着，临出发的那道圣旨，好像是有些巧了。雪文曦凝眸，那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哥哥，好像，还不满足吗？

“呵！世道人心啊，难……”

雪文锦攥紧手帕，她看到了雪文曦眼底的落寞和杀意，转瞬即逝。

“曦儿，你……”

“阿姐，如果……如果有一天，我要做一件不敬的大事，你可会怪我？”

雪文锦对上雪文曦的眼神，她不是不懂这些，她只是想不到，这么快，雪文锦闭上了眼，再抬眼，还是一样柔和的眼神。

雪文锦揉了揉雪文曦的头，如同小时候一样。

“曦儿，阿姐会永远支持你，因为阿姐知道，曦儿从来不做那些坏事。”

雪文曦避开了雪文锦的目光，她也不确定，这是否是对的。

“曦儿也要答应阿姐，不要去做坏事，能做到吗？”

雪文曦愣了，往事浮现。

雪文曦五岁时，太子的舅舅也就是**良带着他九岁的儿子韩胜智来看雪文平。

五岁的雪文曦第一次见到他哥哥太子的表弟，九岁的韩胜智。

她还不懂人情冷暖，见到这个大哥哥有些兴奋，她缓缓走上前，想要跟他握一下手，交个朋友。

现实并不怎么美好，在父皇和**良走远后，她就被一掌推开，手掌蹭到地上，她有些错愕，想不明白。

韩胜智看着她，嘴角的不屑一览无余。

“呵，记住了，云朝的太子是我表哥，就你，区区一个皇子，地位千差万别，还想跟我做朋友，你不配！”

小孩的心思总是简单的，就像这样一句话会让雪文曦记到现在，身份，就这么重要吗，只要身份越高，就能交更多朋友吗？呵！

雪文曦站了起来，也推了韩胜智，但体格悬殊太大，两人打起来，劣势的一定是雪文曦。

可雪文曦不服，一次次的摔倒，她还是站起来，这场闹剧在雪文锦的到来下停止。

雪文锦看着鼻子通红，灰头土脸的雪文曦，心疼着，用手帕擦着她脸上的灰，转而斜视着韩胜智。

“韩少爷，这是皇宫，不是你的韩府，你打的是当朝二皇子，便是皇家的脸面。你觉得，我父皇会饶得了你吗？”

韩胜智也有些紧张了，他也不是没被父亲打过，听着话感觉好像很严重。

“切，没意思”

说完就跑了。

雪文曦咬着牙，眼神恶狠狠地看着韩胜智的背影，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曦儿，别怕，阿姐在”

雪文曦抬头看着雪文锦，她依旧弯着眼眸。

“阿姐，曦儿错了”

雪文锦笑着揉了揉雪文曦的小脑袋。

“不，曦儿没错，我们不能随便欺负人，也不能被别人欺负，明白吗？”

雪文曦点了点头。

“但同时，无论何时，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曦儿，能做到吗？”

“……能”

也是从这时起，雪文曦开始习武，为的是那句，保护好自己，同时，她也想保护好想要保护的人。

回忆结束。

“能做到吗？”

“能”

雪文锦笑了，雪文曦也下定了决心，她的阿姐，不能委屈！

“师兄，多谢了”

“小事，改天有空，陪师兄我去那彩云阁喝一遭就好”

“好，一定”

雪文曦这才想起，文彬又去哪了？听了阿姐没事的消息后，好像就不见了。

晋王府门前。

“公主殿下恕罪，没有王爷的吩咐，小的断然不能放您进去啊”

“让开！就你也敢拦本公主”

雪文辞交涉无果，也有了些小脾气，也不顾什么礼节，扬声喊着。

“臭十一，你给我出来！”

门开了，那少年还是走了出来，脸上尚有些虚汗。在屋里躺着都能听到这位小公主的声音，十一无奈地扶着额。

“小公主有何吩咐？”

“我，我……对不起啊……”

如蚊子的声音，就是习武的十一也听不清。

“啊？”

“没事，我请你吃饭，去不去？”

“不去”

“臭十一，你怎么能这样！”

眼看她就要撒泼，十一抬头望天。

“好好好，去！去还不行吗！”

“哼！走吧”

彩云阁，穆小漫还在和云娘交谈，外面守着的人就跑了过来。

“小姐，云娘，楚王在下面闹呢！”

穆小漫看了看云娘，调侃到。

“看来这楚王，还挺‘深情’啊”

“小漫，你又胡说！”

“好了，快去看看，不然我这小产业就会被砸了”

“知道了，就记得你的，你姐妹我怎么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