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妙音

顾丞相大寿当天

顾攸起了个大早，给两丫头分配好任务，小脆去监督厨房，小青组织上菜。

这可是给食味阁树立形象的好机会，可不能马虎，于是维护宴会秩序的事情落到了顾攸身上。

为了方便，她穿着和小青他们一样的衣服，像只勤劳的小蜜蜂忙上忙下，倒也没人会想到她是位千金小姐。

也许是回来的几个月里，与府中的小厮丫鬟玩得好，主仆界限也不太明显，顾攸在其中并没有显示出什么出众的。

苏子轩、叶修、胡离越和奕城这四人结伴而来。

这四人一出场，在场的小姐们频频投去爱慕的目光，让顾攸想忽视都难。

她收拾好一个桌子，回头朝苏子轩灿烂一笑，“苏神医，你来了。”

立马收获了好几记刀子眼，若能化为实质，恐怕顾攸此时能和刺猬相媲美，但她自带免疫，继续说道，“我给你留了个好位置，这边来。”

至于其他人？不好意思，她没看见。

苏子轩欲言又止，但顾似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转头又忙起其他的事，苏子轩只好带着奕城他们先入座。

“她就是你们说的那丫头？看着确实挺有趣的，倒也是大胆。”胡离越先开口，眯着狐狸眼盯着顾攸看。

奕城也往顾攸的方向看了一眼，随手捏起茶杯轻轻喝茶。

顾攸面无表情地听着周围小姐们低声窃喜：“刚才二殿下看我一眼了，我是不是做梦吧。”

“不对，二殿下看的是我。”

“去去去，我这么好看，二殿下看的那一眼肯定是我。”

顾攸忍不住回头看一眼，不经意与奕城对视上。

奕城朝她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

顾攸耳边是那些官家小姐们欣喜的呐喊声：“啊啊啊啊啊啊！二殿下又看我了，不行，我快激动死了，能被二殿下专注的目光看一眼，死也值了！”

顾攸木着脸，决定离这些花痴远一点，不然自己也会被感染。

见宾客来的差不多了，小青让人上菜，顾丞相也正与同僚交谈，夫人在一旁与贵妇们闲谈，随后相继入座。

就在这时，乐声起，舞女上台，高台上撒下红绫层层。

“各位来宾大家好！小女子是来自食味阁的妙音姑娘，今日特地来献曲，为顾城向祝寿。”清冷的女声自红绫中传出。

琴声起，舞女绕台而舞。

手中雕刻生花，刀锋千转蜿蜒成画，圣明功德塔，石桥畔某处人家，春风绕过发梢红纱，刺绣赠他，眉目刚烈拟作妆嫁。轰裂流沙枕上白发，杯中酒比划，年少风雅鲜衣怒马，也不过一刹那，难免疏漏儿时月下莫测变化，隔却山海转身从容煎茶，一生长，重寄一段过往，将希冀都流放，可曾添了些荒唐，才记得你的模样。一身霜，谁提笔只两行，换一隅你安康，便销沧桑，你还在我的心上……

歌声停，红绫中人起身，“祝顾丞相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祝顾丞相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舞女们齐声重复三次。

众人才从表演中回过神来，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而红绫中人在掌声最热烈时已悄然退下去，待人回想起来时已不知所踪，但妙音这号人物早已被人记于心上。

“故丞相，这是那来的歌姬？真不错。”

“是啊，顾大人，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知道这么个歌姬 ，却都不告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