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和尚都不是好东西

艰难地把月皎皎挪到了自己的榻上，蓝启仁很沉默地看着被她弄得一片狼藉的被褥，有些不知从何下手，只能勉强用还没湿的被子把其他都裹了起来，看上去是想直接扔掉的架势。

月皎皎坐在床上看他收拾，身上裹的也是蓝启仁的衣服，整个人就又困了起来，非常肆无忌惮地打了个哈切，顺其自然地就躺了下来。

希望道祖保佑，这次不要再出事了……

躺在蓝启仁的被子里似乎能闻到一股很清淡的松柏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成日里教书的关系，隐约还带着一份墨香，闻起来很清新很舒服。

蓝启仁月皎皎？

等收拾完东西回来发现月皎皎又睡着了，蓝启仁有些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在这种潮湿冰凉的地方待了一晚上，别回头生病了吧？

月皎皎呜，困困……

月皎皎挣扎了两下，拒绝被蓝启仁叫起来，整个人像只雪团子似地缩在被子里，很是可爱的样子，只露出半边眉眼半睁半闭地看着蓝启仁，看他有没有什么话要说。

蓝启仁你……

不知道为什么，月皎皎这样只露出半边眉眼来的样子忽然让蓝启仁有些熟悉的感觉，好像是尘封已久的记忆突然被打开了似的，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蓝启仁你姓月？

猛的沉默了下来，月皎皎觉得自己浑身都僵硬了一下，有点不敢动地偷偷又往被子里缩了缩，在心里暗暗地琢磨了一阵。

蓝启仁应该不知道她姓月吧？她已经有几百年没用过月栖迟这个名字了，上次来云深不知处的时候没说过这个名字吧？

有点忐忑地点了点头，月皎皎莫名地有一种要被蓝启仁看穿了的心虚，不过仔细想想也不应该，兴许是这个姓比较少见所以他好奇吧？这世上见过北荒第一刀月栖迟的人难道不都已经死绝了吗？

这不应当，月皎皎很认真地想了一会，但是觉得也没准，说不定蓝安那个秃驴把这事写进书里了呢，那她岂不是丢大人了？

哼，她就知道臭和尚没一个好东西！当初她骂蓝安生儿子没皮眼的时候他说什么来着？

“小僧是出家人，既无子嗣又何来这般……”

见鬼的没有子嗣，没有子嗣她现在眼前看见的这是什么？是条狗吗？果然和尚的话都信不得，月皎皎越想越气，一张雪团似的小脸又皱了起来。

蓝启仁不许哭……

眼看着月皎皎又委屈了起来，蓝启仁本能地觉得她可能是要哭，下意识地伸手捏了她面颊一下，月皎皎愣了一下，很是诧异地抬起头看着他。

有些意外的好捏，蓝启仁觉得这样似乎很不应该，但是嫩嫩软软的一块奶肉在指尖捏着又有点不舍得放开，这样应该不会哭吧？不会吧？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对峙了一会，最终以月皎皎妥协结束了这场沉默的斗争——没办法，谁让她现在打不过人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