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三章临渊（18）

　　“你该不会是谗我的血吧？”千羽寒仔细的端详起容澈，未在他眼中看到对鲜血的渴望，似乎从未见他出现过嗜血的欲望。

　　“不是。”容澈对此予以否定，他依旧目光痴缠的凝望千羽寒，眼底的情愫不加掩饰其炙热，仿佛能够穿透皮囊之下的灵魂。

　　这种眼神实在太过熟悉，千羽寒可谓深有体会，曾经容澈有多少次这般看她，她瞬间明悟了，“所以，你是把我当成食物了？”

　　“也不对，至少不是正经的食物。”被戳中内心深处的隐秘，容澈当下是赧然多过情动，又生出几分蜜糖般的欢愉浸透心扉。

　　好吧，千羽寒是懂得不能再懂了，她有些不自然的撇过头，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叹道：“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怕我会忍不住……”

　　“忍不住什么？”容澈不退反进，全然不知危险为何物，那般热忱而炙烈的，注视着千羽寒的侧影，伸出手一点点抚过她青丝。

　　感受到身后传来的触碰，千羽寒只觉得头更疼了，能够顺利离开神陨之地，是因为她付出的代价，附带效果是抹去特定记忆。

　　当时她选择抹除关于秋月寒的记忆，让天界和秋月族的人不再记得她，从此遗忘有她这个人存在，能够省去后续很多的麻烦。

　　至于那个代价是什么呢？其实她也不大清楚呢，可在来到凡界以后，她隐隐有了接近答案的猜测，恐怕就是这具寄体的眼睛。

　　如今虽不至于眼盲，也不影响日常视物，可是她看不到自己的样子，无论平日对镜梳妆，亦或闲时临水照花，都见不着了。

　　等了半晌，没等来千羽寒的回应，容澈移步上前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头轻轻蹭着，不厌其烦的低唤，“羽儿，你理理我……”

　　实在是被磨得没办法，千羽寒勉强的应容澈一声，半推半抱的将他带出房间，刚开门便见着门外探头张望的小狐狸，“玖月。”

　　小狐狸差点从地上蹦起来，小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脑子有些短路随口就来，“宿主，你走路怎么没声的，可把我吓着了。”

　　“那你总爱偷听墙角这件事。”千羽寒抬手轻抚衣袖，面上始是一贯的平淡从容，将优雅二字融于举止，“是不是先同我解释下？”

　　“我……”小狐狸顿时卡壳，脑子转不过弯来，说话也说不利索，磕磕巴巴的组织语言，“我是担心宿主，对，宿主的身体不好！”

　　千羽寒闭目深吸口气，忍住想要拍飞小狐狸的冲动，保持微笑的表情，“我身体是不好，但有一点没问题，在死之前先弄掉你。”

　　说这话的同时，她凉凉的扫过小狐狸，那身油光水亮的皮毛，从第一个位面惦记到现在，没下手不代表她舍不得或者不忍心。

　　威胁是很有效果的，小狐狸可怜兮兮的抱住脑袋，蜷缩成毛球滚下屋前的台阶，趁宿主没亲自动手，它先来表演个原地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