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章惑心（25）

　　昱日清晨，旭阳东升，倚坐窗边的千羽寒起身拉开房门，晨光洒进门内填满整个房间，暖融融的驱散昨夜寒凉，她闭目感受着暖意。

　　远方的天空蔚蓝澄澈，依旧是记忆中的模样，可她却觉得缺少了什么，神思恍惚间不知游离于何处，有一双幽蓝的眸子浮现眼前。

　　再柔煦的阳光亦不可直视，这种感觉令她本能感到不适，她下意识移开视线看向别处，晃了晃有些发沉的脑袋，“熬夜不是好习惯。”

　　也是随口感叹了句，行为上与言语并不相同，千羽寒抬步迈出房门，来到阴凉处找寻她失落的白蛇，果然在树荫下见着那团雪白色。

　　脚下的步子不觉加快，走至近前低身将其抱起，白蛇安安静静的躺在她怀里，可惜这严重缩水的小身板，没办法再缠绕住纤弱腰肢。

　　见此，那汪清泓微微弯起，不晓得是愉悦亦或别的，千羽寒看起来心情颇好的样子，指尖勾住白蛇的尾巴，她很喜欢它的尾巴尖尖。

　　殊不知，这般表现让白蛇更加郁闷，恹恹欲睡的合起眼睛，又忍不住偷瞟她一眼，人中有点委屈郁闷，她不久前还与他恩爱缠绵呢。

　　鞋子踩到异物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环境下尤为清晰，而后女子短促的尖叫划破天际，吸引一人一蛇的注意，转过头朝门口那边看去。

　　只见地面流淌暗红色液体，体形不大的花蛇横尸当场，血溅到那只踩住它脑袋的绣鞋，绣鞋主人身着鹅黄色衣裙，正僵硬立在原地。

　　‘华裳。’千羽寒当即认出这人的身份，水眸中似有几分兴味，只刹那又隐于眼底，淡道：“这蛇没有毒，倒也不用太过慌张。”

　　华裳猛地抬头看向千羽寒，踩着死蛇的脚还未挪开，异样的异感让她双脚发颤，她强迫自己恢复镇定，“这些蛇……是你引过来的？”

　　“嗯，或许是。”千羽寒意味不明的应道，稀疏平常的态度似对陌生人，她本就和华裳无甚干系，便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和她不熟。

　　“你……与蛇为伍？”华裳苍白着小脸，好似受到莫大的惊吓，闪烁的目光时不时看眼脚底，犹豫着要不再补一脚，但又僵直不敢动。

　　千羽寒怀抱白蛇缓步上前，素手轻抚着蛇脑袋，对华裳好心提醒道：“看看你脚下的东西，若不及时离开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

　　在她的角度是出于好心，可显然华裳并不是这么想的，她的眼神里充满警惕，慢慢挪脚往后退去，“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鬼话吗？”

　　“你信不信，与我无关。”千羽寒抬袖拂开飘落的雪花，转步走回到院中的梧桐树下，随手摘下一片树叶，捏住叶片盖到白蛇头顶。

　　阴影笼罩而下，使得白蛇不大好的视力受阻，蛇类所有感官里视觉相对较弱，但不妨碍发挥敏锐的嗅觉，故它嗅闻着属于她的气息。

　　再回头时，院门外不见华裳的人影，只余地面血肉模糊的蛇，那副“惨不忍睹”的死相估摸被踩了好几脚，看得千羽寒不觉轻颦黛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