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上完下午的两节课,千羽寒放在桌洞里的手机传来提示音,她低头瞄了一眼,亮起的屏幕显示陌生短信。
“这种小学生约架的把戏,无聊。”她手指微微一划,划掉这条让她放学别走的信息,同时将发来信息的号码给拉黑了。
坐在她旁边的容澈在认真看书,捏着课本边角的手指微紧,声音低沉的说,“今晚不能送你回家了。”
收拾书本的动作停了下,千羽寒将注意力放回容澈的身上,淡声道:“没关系,我让司机来接,你也早些回家。”
“嗯,我知道。”容澈并未抬头,抿紧了淡色的薄唇,探出的手在桌下拉了拉她,“你不要讨厌我,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
觉察出容澈流露的脆弱,千羽寒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抚,模棱两可的回道:“只要是在我的底线内,我可以容忍。”
背起书包往教室外走去,在校门口看见来接她的司机,千羽寒打开黑色轿车的车门坐上后座,看了眼手机的屏幕,“开车。”
这个司机是凌父安排给原主的,平时负责接送他来上下学,前几天他放了个短假,所以今天又来上岗了。
“少爷,现在是要回家吗?”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的少年,语气是公式化的恭敬,问他是要回去哪里。
“先不回,等到了我会告诉你。”千羽寒掀开眼帘,幽沉如渊的眼眸眺望车窗外,放空思绪飘向不知名的远方。
眼看天色渐晚,乌黑的云团笼罩整片天空,有种风雨欲来的沉重感,或许是酝酿的时间足够了,雨水似是断线的珠子倾洒落地,朦胧了面前的景物。
司机将车停在千羽寒指定的位置,她撑着雨伞下了车,足鞋踩落水泥地面溅起水花,行走于这夜晚的雨幕中,宛若闲庭信步般悠然。
黑暗无光的巷子里,隐约传来几个男人含着怒火的咒骂,他们是这一带的小混混,整日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日常在小摊子收取保护费,也没少围堵落单的学生。
刚巧这里是监控盲区,发生打架斗殴的事是常态,不是流血事件就无人理会,就算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警方也找不到证据立案,这是阳光照不到的角落。
“你们在找我?”只听见一道清冷的声音,白衣黑裤的少年站在巷子口,压低的雨伞遮住半张脸,身形几乎与夜色相融。
几个小混混听到动静转过头,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张口就要大骂却发不出声,像是被扼紧了喉咙,眼球翻白变成死鱼眼。
几道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很快就湮没在了雨声里,几个小混混彻底失去意识,看到的最后一幕画面,是少年转身离开的背影。
就这样淋了一夜的雨,再次醒来时是在警局门口,经过一番例行的审讯,又被拘留了几天进行思想教育,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千羽寒察觉到有人跟在她身后,她回头看见一只小猫,隔着雨幕对视了几秒,是这小家伙跟了她一路,这双蓝色的眼睛,她以前似乎见过。
她快走几步,弯下腰将它捞进怀里,带着它回到住的地方,先是给它洗了个澡,再用吹风机烘干它的毛发,裹着毛巾放在床上,整个过程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