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薇打了一个哈欠,眼角泛着泪水,瞥了一眼那个不耐烦的缩小版的自己,摇了摇头,自己小时候这么沉不住气的吗?
”言薇,你摇头做什么?“
”没事。”早上为了赶上简沁兰的上班时间她可是起了个大早,如今是困得不行,眼皮耷拉着。啧,早知道会是这样就不来了,没事关心简沁兰干什么?真是脑子抽了。
言薇在心里嘟囔着。
辰曦又坐下了,看着言薇的头钓鱼似的,不由得感叹,长大后的自己就不能有点自我保护意识吗?
她瘪了瘪嘴,有些委屈地开口恐吓:“喂,你别睡啊,在这睡了,你可就难醒了。”其实在这睡了再次醒来就是在现实中了,她只不过是不想明明有人陪着她却还是一片冷清。
言薇闻言,睁开了眼,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想了片刻,来了些兴致,“那你说说你和简沁兰的事吧。”辰曦机械的把头转了过来,“你不是能想起点片段吗?”言薇没说话,只是继续微笑的盯着她,她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循循道来。
密室里,简沁兰看着江绘身上不熟练的缝合伤口,想取出那芯片,却有些无从下手,想着直接动刀却让自己的完美主义和强迫症驱使着手不能动。她垂下手,眼神有些飘散,有些咬牙切齿,该死的明鸠······该死的强迫症,简诗待在一旁憋笑,憋得辛苦。
“诗诗,对待每一个手术台上的人,都要保持庄严与尊重,这可是你教我的。”
简诗对上简沁兰阴冷的眼神,赶忙低下了头,脸色煞白,没有说话,那是她们还在实验室时她说的,那是她这辈子都忘不掉,这辈子都不敢再回想的记忆。
忽然,白炽灯下照着的人睫毛微颤,简沁兰眼神中充满了玩味。
“江绘,你知道吗,对于‘木偶’体内的意识来说,杀了他们,也是一种解脱,我相信,你一定不想再这样浑浑噩噩的‘活’下去了对吧?”她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滑过江绘的脸,像是在抚摸一只可怜的流浪猫,又低下头凑到江绘耳边,继续道,“你心本向善,但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与自己的心背道而行,你每天回想起自己做过那些事——一个个人倒在你身下,你无比悔恨,却什么都阻止不了,我猜,你现在一定非常痛苦,无奈,是吧?”江绘还是面无表情,但睫毛却越发颤抖,她那被锁在黑暗中的小人害怕的看着周围的尸体越来越多,越堆越高,她不断忏,每一时每一刻都在忏悔,她在那尸体中抱头痛哭,嘶吼着。她真的不想再被人操纵着杀任何人了可她控制不了啊,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手术台上的江绘暴起,一把夺过简沁兰手上的手术刀,朝她刺去。我阻止不了,帮帮我,快帮帮我!我想要解脱!我不想杀人了!小人在尸海中挣扎,求救,呐喊。
简沁兰闪躲着,似是能听到她所想,轻挑眉毛,勾起一抹微笑,“好,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