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夏习蕴错愕的对上龚闻政的眸子,眼睛眨了两下,“我找他。”她指向一身伤的蒲煾燃。
她的余光往远处瞟,陈迭和他那群小弟的影子早就跑没了。
艹,这腿不去跑田径可惜了。
也是在很久之后,夏习蕴才知道陈迭真的是体育楼田径组的,还是校队里的“飞碟陈”。
龚闻政一脸我信你才怪的表情,但顾及到她的背景深不可测还是颇有耐心地问:“找蒲煾燃做什么?”
坐在不知姓甚名谁的老师办公椅上的方觉溧表情没刚开始那么放荡,他黑着脸注视蒲煾燃,眼里的猩红就像无形的刀子,直往对方身上怼。
蒲煾燃从被点名开始心就没静下来过。
她怎么会在这里?现在不应该是上课时间吗?
直到他看见某人过于刺眼的目光一直停在自己身上,他喉结滚动,咽了咽口水。
他今天怎么这么霉,明明自己什么也没做错,就被这么多人盯上了,怎么着说不通啊……
“我早上出门的时候,课本和他的拿错了,这节课急用,想着找到人把书换回来,结果去他们那楼找人,他同学说他在教务处,我就找到这来了。”
夏习蕴也不管自己临时编的串词够不够真实,只能尽力说的流利畅通,但愿龚主任能被她糊弄过去。
课本拿错了?蒲煾燃仔细回忆了一遍上午的事,印象里根本没这回事,脑子灵光一闪,他明白了夏习蕴的意图。
方觉溧关注的点在“早上出门”这几个字眼上,他几乎把能想到的都想了个遍。
是不是每天早上两个人都一起上学?还是说双方父母是老相好,给人小时候定那什么幼稚的娃娃亲了?总不能他俩在同一个屋檐下过日子吧?
他越想越气,越到后面越不敢想。
方觉溧拍案而起,光滑的办公桌上从此多了道缝。
他妈逼的,这桌子真不厚实。
龚闻政闻声望去,秦书记的办公桌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开光了!
“方觉溧你发什么疯啊?!”“一碗水”这名号端不平了。
“老龚这桌子不行啊。”方觉溧疏懒了下手腕,真像个买家良心评价桌子的质量。
敢情这桌子坏了还成我的错了?龚闻政告诉自己不要生气,生气有害身心健康,他还想多活个百八十年的。
“行了行了你们都出去吧,夏同学麻烦你带蒲煾燃去一下校医务室,方觉溧你去找你班主任办公室候着吧。”龚闻政抬手抹了把无形的泪。
夏习蕴和蒲煾燃都知道秦书记是谁,那可是闻名学校的风云高官,她面慈心不慈,制服坏学生的招基本都有一个特性——“多、阴、奇”。
校长见了都要敬畏几分的人,龚闻政这么个小小的年级主任怎么得罪的起呢?
方觉溧横走社会两年过半了,平时在学校不是训练就是抽烟打架找美女,他才不晓得什么秦书记的赫赫威名,因为这不影响他惹是生非。
夏习蕴被点名先是一愣,没想到龚闻政非但没纠结自己的话可不可信,还顺带把人送了出来。她拉着蒲煾燃的胳膊就往教务处外边拽,本来到嘴的咒骂又给吞了回去。
她的弟弟伤了人身,她总不能接着伤人心吧?
在心里闷闷叹了口气,心说等这段时间过去自己一定要给蒲煾燃普及一下《校园生存法则》,不然不知道哪天就把自己人作没了。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背影以及夏习蕴拉人的手,方觉溧眼疼,她来这是为了另一个男人,可见两人的关系相比自己是远远不及的。
她甚至连一眼都没留给自己。
他妈心脏痛的要死。
方觉溧眼里蒙了层灰,他使劲抓了一下头发,手捂着胸口往另一方向走。
他再也不要喜欢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