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倾茗“我说过,我最讨厌别人拿我当棋子。”
尽管时倾茗的话听起来很冷静,但是语气中的愠怒和嘲讽依然无法掩饰。
她抬起头,看着李承鄞半低下的头。
时倾茗“以前是。现在也是。”
李承鄞正握着筷子的手一顿,眉头微蹙,等待着下文。
时倾茗“你想要的东西,我可以给你。”
时倾茗“但你不该用这种卑鄙手段。”
时倾茗“承鄞,你算是我看着长大的。”
时倾茗“我从没想过……”
尽管时倾茗没再说下去,李承鄞也清楚她要说的是什么。
他握着筷子的那只手放在桌上,抬头看她。
李承鄞“如果我再继续优柔寡断,先太子的下场就是我的下场。”
李承鄞“你从未真正试图理解我。”
李承鄞“皇室子弟之间哪有亲情!”
说到后面,李承鄞的情绪有些难以控制,耍性子般将筷子扔了出去。
李承鄞这副模样,倒是让她看见了布里克的影子。
都是同样的,认为她对夺权之事一窍不通,认为没人会懂他们。
时倾茗深吸一口气,重重闭了闭眼,将微微颤抖的手藏了起来,竭力平复起伏的胸脯。
时倾茗“如果你所谓的优柔寡断是指不去手足残杀……”
时倾茗“又有什么不好?”
时倾茗“身处高位的太子纵与李承泽不和,却从未想过动用权力去杀害同胞。”
时倾茗“你在我那五年的时间,说句不太好的,我算你半个长辈。”
李承鄞在时倾茗脸上甚至瞧不到一点生气的迹象,她只是目光炯炯的向他逼视而来,面色却平静如水。
他选择站在原地听完,不发一言。
与往日不同的,经常躲避她目光的李承鄞,这时抬着脸,目光冰冷如刀,直凛凛的看着她。
惹得时倾茗低下了头。
那眼神极冷,冷到极致,仿佛千年寒冰雕琢的刀刃,不知伤了谁的心。
但李承鄞依旧没选择和她撕破脸皮,于是时倾茗只能加大力度。
她又抬起头,目光锐利,直逼李承鄞岌岌可危的心脏,面无表情道。
时倾茗“怎么,你连我也要杀吗?”
她明知,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却还挑衅他。
李承鄞再无法装出不以为然的样子,他的手在袍袖底下紧紧的握成了拳,青筋暴起,几乎狰狞。
李承鄞“时茗!”
意识到自己语气十分不好,李承鄞瞬间闭上眼睛,努力压下火气,试图心平气和的威胁时倾茗。
李承鄞“我知你说话向来没有分寸……”
李承鄞“既然颂今市没什么事,你便在这多待上个几天。”
李承鄞“我即刻派人送信。”
话落,李承鄞甩甩袖子,推开门转身离去。
李承鄞走时还留下了响亮的关门声,以示他的愤怒。
屋内只剩时倾茗一人,她抿了抿唇,冷笑一声,忽然脱了力般,一下坐在了凳子上。
再看看桌上丰盛的菜肴,时倾茗心中愈发地烦闷。
她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哪一步出了错。
明明傅倾徽时倾涟都按自己的计划顺利成长,为什么到了李承鄞这就变了个样。
她不觉得是自己的教育方法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