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转机

“砰——”

猝不及防的攻击随着真人话音的落下而开始，吉野顺平来都来不及阻止，就看见虎杖悠仁被真人变形的手扼制住，抬离了地面，嘴角因为内脏挤压而渗出了血。

莫名其妙出现的人形咒灵，以及他脸上的缝合线，虎杖悠仁突然想起来他就是七海建人提到的那个需要他特别小心的特级咒灵。真是……他太大意了！

“顺平，快跑！”

来不及思考，虎杖悠仁现在脑海中只想着要吉野顺平活着离开，根据娜娜明的描述，眼前的这个咒灵很棘手。

他不能保证能保护好自己和顺平的安全。

眼看着真人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阶，吉野顺平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慌了心神，一时不知道怎么办。

“快跑啊！顺平！快跑！我不管你发生了什么，总之现在快跑！拜托了！”

虎杖怒目直视着慢慢接近吉野顺平的真人。

“不……不是！真人先生他不是坏人……”

咦……？

坏……人……？

吉野顺平脑海中突然闪过真人把人类变成改造人的场景，瞳孔猛地收缩——

不对！！！

他好像被骗了……

但是，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真人的手在他的余光中伸向他的肩膀，一阵寒意爬上他的背脊。

“啪！”

吉野顺平身体一阵，本以为是真人的手拍在自己身上的声音，可等了半会儿也不见冰凉的触感落在肩上，耳边十厘米处传来的是悦耳熟悉的声音，带着点平复气息时的喘息。

“初次见面，人形咒灵。”

吉野顺平听着熟悉的声音猛的回头，虎杖悠仁也是一脸不可思议。

茉莉！！？她怎么来了？不是叫伊地知看好她吗？这是怎么回事啊！

小野茉莉平复着呼吸，嘴角上扬，尽量让自己露出一个不屑又轻蔑的笑，看着距离吉野顺平不过十厘米的真人的手，小野茉莉不由得觉得背脊发凉，那种不好的预感像蚂蚁一样爬满了她的背。

“啊哈！是你啊！我真是……越来越兴奋了啊——”

真人肆意扭曲地笑着，被小野茉莉握住的手在他的狂笑声中开始变形，几根突刺正欲刺穿小野茉莉的掌心。小野茉莉躲过真人的穿刺，心里总算是明白了那股不好的预感究竟来自哪里了 。要是今天她没有及时赶到，那么那十厘米的距离就是顺平生与死的距离，就是虎杖幸福和绝望的距离。

收手，弯腰，薅起吉野顺平的腰就是一个轻盈的跳跃，动作完美的宛如体操运动员，看得虎杖悠仁一愣。茉莉的体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不对！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啊！

虎杖悠仁挣扎开来，大喊道：“茉莉——快逃！”

小野茉莉抱着吉野顺平落地，给虎杖悠仁回了一个淡淡的微笑，示意他放心。虎杖悠仁看着少女惨白的脸上露出的明媚的笑容不由一愣。心里一瞬间像是被什么挤压住了，一种无法言表的感觉涌上心头。

小野茉莉放开搂住吉野顺平腰身的手，忽略掉他脸上的红晕，小野茉莉一脸严肃地看了他一眼，吉野顺平莫名觉得内心的羞愧与后悔无处遁形。

“顺平，”小野茉莉压住心中的气愤开口，“你是笨蛋。”

“咦……嗯……对不起。”

吉野顺平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今天发生的所有的事，都让他羞愧的无法原谅自己。

自己就是一个蠢货，被真人耍得团团转，到最后还差点被他利用。想着自己一直以为那些欺负自己的人是笨蛋，可是自己就是一个仅次于被自己当成笨蛋的笨蛋。该是多么讽刺啊……

“呐，我说，一直忽略别人是很不礼貌的哦～”

小野茉莉低下头，同时单手按下吉野顺平的脑袋，使他避开了真人的一波收割。然后好看的眉头一皱，瞪了一眼吉野顺平，“顺平要好好活着，这场战斗之后再一起去给伯母道歉认错吧！”

“想要赎罪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消灭原罪！”

一缕发丝被一闪而过的利刃斩断，小野茉莉看着划过鼻尖的刀刃，瞳孔地震，心里感叹道，幸好没划到，不然真给毁容了。

“茉莉，没事吧？”

这边儿的虎杖也挣脱开了真人的钳制，与小野茉莉，吉野顺平两人背靠背，做防守姿态。

“没事。大家要小心！”

小野茉莉皱眉道。

真人的攻击迅速而又富有力量，无论是幻化出来的利刃还是荆棘，都如铜墙铁壁一般坚硬。一不小心就会被戳出一个大窟窿。

“噗哧——噗哧——”

尖锥刺入吉野顺平的右臂，拔出来时鲜血直往外汩汩流淌。小野茉莉看着一下子跪倒在地上的吉野顺平和地上一滩暗红色的血，一时觉得有些难办。

“去死啊！混蛋！”

虎杖悠仁抡起拳头，向真人的脸上快速高频重击而去，本以为自己不会被触碰到的真人，第一次感受到了脸上的疼痛，但是，他确是病态而又满足地畅快大笑。

“不错啊！你果然是我的天敌啊！虎杖悠仁！”

“来吧！再让我看到更多的你！”

“……”他妈的有病是吧……

小野茉莉无语，这咒术世界真是一个比一个变态，都是些什么怪物啊……

目光下移，小野茉莉瞅了一眼自己的铁棍，嗯，没错，五条悟给的咒具虽然丑但是不得不说真的很中用，前几分钟确实帮助她抵抗了真人的攻击，但是她现在已经有些累了。不知道是不是这幅身体承受不了咒灵的力量。

又或者说，其实是她自己不愿意使出全力，为什么呢？是因为怕虎杖察觉出自己身为咒灵的咒力吗？

像五条悟说的那样，自己的天与咒缚有些与众不同，既不是真希学姐的用咒力换来肉体强度的天与咒缚，也不是他提到的京都校的那个学生用肉体换来咒力的天与咒缚，而是介于二者之间，用正常人的肉体能力换来了仅能让她看见咒灵的咒力。

也就是说，她就是一个普通人的体质可是却能看见咒灵而已。

在高专的人，众所周知，她体术很弱，就是一般都女子高中生体力，咒力也不强，不能靠咒力和术式取胜。综上，她本该是个废物。

可是现在，她的体术因为自己是咒灵的缘故，绝对会比撑在地上的顺平强，至于咒力……她从出现在这里就一直没有使用过，当然，除了最开始用特级咒灵的术式撕开了空间。

“呸”

其实也就是几秒钟时间，在小野茉莉踌躇时，虎杖啐了一口血水，从废墟上站起来。

可恶啊……

看着虎杖悠仁身上越来越多的窟窿，小野茉莉闭上了眼睛，太阳穴处青筋暴起，握紧手中的铁棍，倏地睁开血红色的眼睛，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拔腿就朝真人扑去，这样的速度远不及虎杖悠仁，真人仿佛是在看笑话一样，不，他连一个看笑话的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

仿佛小野茉莉对他完全构成不了威胁。蝼蚁，不值得一提。

真人身后出现了尖刺，朝小野茉莉胡乱扎去。

虎杖悠仁：“小心！茉莉！”

吉野顺平：“快闪开啊！”

虎杖悠仁发了疯似的猛朝真人扑去，仿佛下一秒就会目眦尽裂。

小野茉莉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荆棘，下意识就使用了空间交换。

真人的余光瞥到突然出现的小野茉莉，还没来得及防御，朝他迎面扑来的虎杖悠仁就给了他一个拳头。

“径庭拳！”

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闷棍敲在了他的头上。小野茉莉一铁棍下去就闭上了眼睛，怕的就是血溅到她眼睛里，果不其然，脸上沾了几滴滚烫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