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楔子

无为寺

清晨的朝阳斜斜地透过松露，亮起万道金光，照耀在通往上山的小路上。

一行人缓缓地攀爬在蜿蜒的小路，一个中年男人面容惆怅，抬头看了一眼山顶若有若无的黛色房顶。

“王爷，”一个小仆人叹息了一声。

这人正是刚刚被念帝驱逐到无为寺修行的凌王。

“何等的失败啊！”凌王叹息了一声。

“蛰龙在渊，随风云而起，”那小仆人安慰道。

“风火山林，去了三个，唯不动如山不弃我而去，”凌王怅惘道。

整个政变侵略如火王若卿被杀，其疾如风消失不见，其徐如林为了保全凌王家人，孤身护送凌王爱妃去往大魏。

一时间凌王树倒猢狲散，权势无两的凌王自己也沦落道去无为寺修佛。

他想起来念帝抓到他的时候，念帝痛心疾首地痛斥凌王不顾家国社稷，悍然反动。凌王怒而批评念帝的软弱无能，国家内耗严重，外交毫无尊严。

两人大吵了一架，这也是凌王与成为皇帝的哥哥第一次吵架。念帝沉默了许久，最后缓缓开口，“皇帝的位置没有那么好做，其中的心酸不是外人可以理解的。”

然后将一本账册丢给凌王，看到那本子凌王傻眼里，整个大理世家将三层的财富掌握在手中。而他们缴纳的税务仅仅占国家税收的一层。

大理的税收主要是人头税收，世家每一个人掌握了大量的钱财，人头税收根本是毛毛雨。而商业税收却是低的可怜，原因无他，指定税收的人全是世家的人，他们缴纳的数目虽然看起来巨大，却是一点也不高。

念帝缓缓开口，“解决不了了，世家是我大理皇室立国之本，却联合起来挖国家的基石。”念帝的脸上一脸黯淡。

所谓的主站与主和派，其实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世家需要向外倾销商品，于是需要国家支持，他们联合起来，要求国家和平。等到外面的商人强势介入，他们觉得利益受到了危险，所以就要求国家维持战争状态。

而除了低的可怜的赋税，国家维持何种状态，对于他们来说，代价都很小。国愈发贫弱，家反而愈发强大。

这就是派系争斗的源泉。

“阿弥陀佛！”一声响亮的佛号想起。

一个白眉和尚恭恭敬敬对着凌王一礼，凌王也装模作样，做了个佛礼，“见过空见大师。”

“施主放下！”老和尚笑呵呵地看着凌王道。

“何物。”凌王一脸茫然。

“佛说四大皆空，世界不过水火土气而已，人的虚妄妄图执迷，犯了贪嗔痴。”老和尚看着凌王心事重重的样子，自然知道他心里依然没有放下红尘中事情。

“放不下了，”凌王摇摇头，“众生皆苦，佛不度人，人不想自度，”遁入空门，凌王却是没有任何想法。

“那么施主既然知晓为何依然着迷，”老和尚不曾生气，凌王何等高傲的人，怎么可能就如此放下凡尘。

凌王回首，眼神远处云山沧沧，江海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