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小年

九酝觞那自然是别人评价的那样啊。

九酝觞笑了笑。

九酝觞所以我从不完全听世人的评价。有时候世人眼里的恶人，说不定是个好人，世人眼里的善人，没准儿就是个道貌岸然的混蛋。

连城璧一脸震惊地看着九酝觞“出言不逊”，不过许是习惯了九酝觞时不时的语出惊人，连城璧的第一反应不是反驳，而是思考。

连城璧何以见得？

九酝觞比如……你觉得傅红雪是个好人还是个恶人？

九酝觞歪头问道。

九酝觞我听过你们关内的评价，都说他的那把是柄魔刀，只有地狱中的恶鬼才能用它，这柄刀带给人的，只有死与不幸，刀下无数亡魂，可是如此？

九酝觞那你可知，傅红雪刀下没有一个冤魂，他杀的，全是该杀的，可是世人还是觉得他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只有关外少数人知道，论正义，他其实丝毫不逊于叶开。然而江湖上依旧是世人皆识叶开侠，无人能懂傅红雪……”

九酝觞不过没关系。

九酝觞看着纷纷扬扬的碎雪，又笑了。

九酝觞世人怎么看他他又不在乎，反正世人都打不过他，就算是有那么些个“为民除害”的傻子，也只能嘴上干骂骂。

九酝觞我以后也要这样。

连城璧做你想做的，不在乎天下人的想法？

连城璧替她总结道。

九酝觞对，所以啊，以后我要努力胜了你才行，估计等到那时，天下也就没几个人能打得过我了。

说到这里，九酝觞看连城璧的眼神就跟看量尺似的，就冲着这个目标来了。不过她的雄心壮志只实现了一半，数年后连城璧的武功放眼整个江湖，只有两个人能打败他，只不过不包括九酝觞罢了。

连城璧不用非得胜了我。

连城璧脱口而出。

连城璧日后我便可护着你！

九酝觞嘎？

九酝觞惊出鸭叫。

连城璧我……

连城璧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一时不知如何解释。

九酝觞你这个人也忒实诚了！

九酝觞一脸“我懂我懂”。

九酝觞我不过变相夸你是武林标杆，你用不着这样哄我开心，除非你混成叶开那样的正义权威，不然哪儿能……哎呀说偏了，不过还是谢谢你能说出这番话。

连城璧微微别开了脸，

连城璧客气了。

九酝觞雪停了。

九酝觞没有注意到连城璧的小动作，她兀自说着。

九酝觞回去罢？

很多年之后九酝觞回想，那时的自己真的一如玄泠所言，也就有些小聪明，应变和观察能力实在是堪忧，如果真的直接丢在江湖里怕是骨头渣子也不剩。可等她变得机敏缜密，细致入微的时候，连城璧也变得君子端方，滴水不漏了。

冬至将近，日子过得紧锣密鼓的，朝堂之上忙着总结清事儿，江湖之远则是该回家回家，无家可归的就凑一桌，总之都不在外头浪了，只迎接着小年的到来。

白玉山庄呢，则迎来了第一次文化差异——冬至吃什么？

作为关外人口，自然是吃饺子的。然而苏州却是吃……馄饨？

这倒还好，不管怎么说都是面皮肉馅的，但是姑苏城的阵仗未免有些太大了吧，处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简直是冬至大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