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蔡,漂亮吗?”
“漂亮极了”他突然停下,认真的注视着我
转身,不知是什么样的语气:“回去吧,有很多人在等着你。”
空气静默
“你呢?”
“我知道,你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他站在那里,依旧不说话
“想什么呢”我拉住他,“就像阳光会一直在,走啦!”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觉着自己越来越不好了。或许是长久的陪他待在家里,或许是为了掩饰陪他大口的喝水。手臂上的毛一把一把地掉,掉到他都笑道“你是不是偷用我的脱毛膏了” 。进入雨季后,太阳也越发少了,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直到发现桌上那封来自那个美好又不美好地方的参赛邀请。
是时候道个别了,我想。何况,那么聪明的他,应该已经猜到了。
“蔡先生,我们出去玩吧”
“好”
“去看日出吧”
“好”
好像上天眷顾,那日凌晨无雨。于是趁着夜色驱车,去了那片最美的山头。
到时天也没亮,行动已经有些困难了,需要他的帮助,我们依偎着坐在一起,直到此时我好像才敢真正多想一分。
寂静的夜色像是诉说的最好时候。
“蔡先生”
“嗯?”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嗯”
“我其实是一棵小仙人掌”
“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
“?”
“我是你的阳光”
“我认真的”
“我也是”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突然消失了,你会难过吗?”
“光会找到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的”
运气不错,今天似乎能够见着太阳了。从那端云头逐渐升起,淡淡透着红,像初见时少年害羞的脸。
“其实我猜到了”他突然道
想好奇的抬起头问他,可是只能说出“嗯”了
“你从来不爱洗澡,有一次在你洗完出来后我进去,发现花洒是干的”
原来那么明显
“给你递水的时候,其实你很抗拒;有太阳的时候你活蹦乱跳,没太阳的时候你即使打起精神和我讲话还是掩盖不住你蔫蔫的神情。何况——”他故意停顿似乎想要激起我的兴致,“你出现的那天,小仙人掌就不见了,怎么也找不到,哪会有那么巧的事情”
我低低笑出声来,他真的很聪明
这一刻气氛轻松,我们真的,好像一对热恋的情侣。
“我看到那封邀请函了”我说
他懊恼,“没藏好,抱歉”
“回去吧”
“后悔吗?”他打断我
“爷爷也问过我这个问题”
“你怎么答的?”
“不会,因为不会有人不喜欢太阳的,你说对吧”
“从前我不喜欢,我害怕暴露于光之下”他轻轻把下巴抵在我的头上,他胖了些,下巴有肉了,真好。
“可是有个小姑娘,突然携着满身光芒来到我的世界。其实我还是不怎么喜欢太阳,我喜——”
“你看!”金光突然迸发,照的整个天地明亮起来,漫长雨季久违的阳光,“太阳出来了”
“嗯”他不再多说什么了
“你从来不该拘束于哪里,像太阳那样,那么多人等着你呢,等着你实现诺言。”
“那都是别人的想法”
“那你的梦想呢?你还记得我说过吗,想去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做,不留遗憾,不会后悔”窗口的仙人掌突然回来了,只是不知何时悄无声息枯萎了,毫无生气,连刺都掉的差不多了。
少年回到了属于他的舞台,他也喜欢上金色了,无论到哪,都是金海,浪漫极了。
他把自己变得很忙,创作,练习,创作,练习,像个永动机。他走上越来越高的舞台,他总是在人群中寻找着,又寻找着。
他说:“一定会相遇的,慢慢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