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妍，我好可怜，你疼疼我把。

见他脸上还淌着泪，何妍直接下意识的上手替他拂去，沈知节被她的动作安抚到了。

“沈知节，我怎么感觉你那么可怜呢？”

感受到一只柔软的小手拂过他的脸颊，沈知节直接抓住了那只小手贴在自己腮边，眼眶却更红了：“是啊，我好可怜。。。”

沈知节的下巴讨好般摩蹭着自己的手心，那双眼睛像狗狗一样楚楚可怜，瞧得何妍心里不太舒服。

她没从他身上下来，开口又问：“那你为什么这么可怜？”

他的眼睛一直没眨过，视线从未从她眼睛上移开：“生我的人不要我了，现在你也要离开我。。”

他的话像平地惊雷般令何妍震惊不已，他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呢？呆滞了片刻后又好奇的问道：“生你的人？” “是，，你的爸爸妈妈吗？”

身下的人眉头一紧，答非所问：“为什么会觉得不堪？”

哈？！他没由来的一句话，前言不搭后语，何妍的思绪如东非大裂谷般断层，晃了晃神，这才晓得他在问什么，便答道：“因为当初你想要杀了我，你是加害者，我是受害者，仅凭这一点，你觉得我会跟你在一起吗？”。

沈知节依旧没什么精神，喃喃的说出了句：“我不想杀人。”

“对啊，我记得你是说过你‘不想杀人’，但是你却毫不犹豫的杀了很多人。”何妍说的没错，她就是在客观的陈述事实。

他浅浅的呼吸，像是在叹气：“我不想那样，我只是想活下去。”

“哼，你想活你就要别人死？”纵使被他的眼神紧锁着，何妍也不为所惧。

“外面好黑，什么都看不到，我浑身都在发抖，雨下的好大，好冷。”他没在看他了，只是轻轻把头埋进她胸，好难过的样子，像只没人要的小狗一样探寻那处温暖。

何妍被他蹭的痒痒的，心里也乱糟糟的，脑袋更是晕腾腾的，不晓得他又是在说哪里的话，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清醒还是在说昏话，可为什么觉得他有些，，，可怜？？那么悲伤，一时之间竟会觉得有些心软。

沈知节，你不该是这样的呀。

“沈知节。”

“嗯。”

“我怎么感觉你那么难过呢？你是脑袋烧昏了吗？”何妍对着自己胸口的那个脑袋说话。

沈知节没有松开她，反而抱得更紧了，没有抬头，只对着她心口闷闷说了句：“可能吧。。”

得到他模棱两可的回答，何妍更不确定他是不是烧傻了：“你这样，，我觉得你好可怜。。”

听到这话，沈知节咯噔一下，内心有那么些许小雀跃，从她沟壑间慢慢抬头，何妍看到了他漆黑如墨的瞳仁，一双虔诚又渴望的眼睛对着自己讲：“是啊，阿妍，我好可怜，你疼疼我吧。”

何妍此刻心房里有颗心在小鹿一样横冲直撞，和他离的实在是太近，他像是要往她心里去似的，连他深深浅浅的呼吸和忽冷忽热的体温都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是那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