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直到晚上，路德维希家的仆人来叫理查德回家吃饭，姜韫只好放过他，郝贾霍也结束了他的苦逼学习时光。

其实他也算得上是聪明绝顶，只是郝贾霍学霸表示，R国语言真难。

郝贾霍刚从布朗家出来，就碰上了贝蒂，贝蒂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跑进了布朗家，郝贾霍想叫她，却又不能开口，摸了摸脑袋，只能先回家了。

另一边，贝蒂已经跑到了米勒雅面前，姜韫摸了摸她的头。

“怎么不回家吃饭？是来找你哥哥的吗？理查德已经回去了。”贝蒂摇了摇头，神秘兮兮地把藏在身后的一小袋饼干拿了出来。

“贝蒂在罗宾家吃饱了，贝蒂是来给米勒雅送饼干的。”姜韫挑了挑眉。

“罗宾不要你的饼干？”

“不是，罗宾怎么敢拒绝贝蒂做的东西呢，这份是专门留给米勒雅的，不要告诉哥哥哦，就剩下这一份，贝蒂想先给米勒雅。”

姜韫伸手接过了饼干，小姑娘走之前还再三叮嘱她不要告诉理查德。她满脸好笑地送走贝蒂到门口就转身回去了。

贝蒂刚走到家门口，就被理查德堵住了。理查德用手比划了一下饼干的形状，又指了指米勒雅家。贝蒂有些心虚，干脆假装看不懂好了。

“啊？哥哥，你说什么？我不理解你的意思，母亲叫我了，我先走了。”贝蒂小姑娘搪塞完理查德后脚底抹油就跑了。

……

半夜，居民区周围静悄悄的，只有远处的商业街还时不时地传来一些喧嚣声。商业街的喧嚣使得居民区的寂静更显得诡异起来。

姜韫正坐在床上，旁边昏黄的灯光一闪一闪的，她手里此时拿着的正是早上教郝贾霍学习的那本书。

突然，窗户边传来一阵异动，姜韫没有转头，只是继续看着手中的书本。

“你全家人都睡着了？”

“睡着了，要不是贝蒂吵着要我给她讲睡前故事，她也早就睡着了，都十四岁了还要听睡前故事。”郝贾霍有些抱怨的排掉头上的叶子，姜韫放下手中的书，拿起床头的一盏小灯走到书桌旁。

“那你为什么又要半夜跑来布朗家学习，早上不是能学吗？”

“那不一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早上我什么时候学的进去过了，有时候上学时期又没时间来找你学。”

郝贾霍无论是在二十一世纪还是到了这个地方，都有个奇怪的癖好，那就是早上学进脑子的东西永远都不多。像是原来在学校的时候，他永远都是早上在学校课堂上睡觉，晚上回家用着录音笔录下来的东西学习。

“要不要吃宵夜？”

“要要要，哎哟，真的是饿死我了，路德维希家做的东西根本吃不惯，都不知道理查德是怎么从小吃到大的。”

“人家理查德是土生土长的R国人，我们不过是半路插缝的。”姜韫从抽屉里拿出一小袋东西，她在郝贾霍眼前晃了晃。

“我早就知道了，贝蒂给你的饼干吧，还不留给我，好歹理查德还是她哥哥，胳膊肘往外拐的白眼狼。”姜韫笑了笑，丢块饼干到嘴里。

“不要算了，反正这是你家贝蒂白眼狼做的东西。”郝贾霍要去抢，姜韫将饼干藏在身后在书桌旁绕了一圈，郝贾霍直接隔着书桌伸手抓向姜韫。

“我又没说我不吃。”姜韫又往后退了一步，可郝贾霍却被书桌下的隔板绊倒了脚，整个人一下子就趴在了书桌上。姜韫蹲下来仰视着他，又从袋子里拿了一块饼干出来塞进他嘴里。

“至于吗，不就是块饼干吗？我承认贝蒂这次做的饼干确实很好吃，但你也不用这么抢吧。”

郝贾霍只觉得一块饼干就这么塞进他嘴里，随后又是一点温热触到了自己的唇。他猛地从书桌上起来，有点不敢直视她。

“今天先不学了，反正明天也不用去新青年学校，我，我先回去睡觉了。”姜韫刚想说些什么，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两人都是一怔。

“米勒雅，还没睡吗？妈妈进来了？”来人说着就要开门进来了，郝贾霍来不及从窗外跑出去，只能钻到了书桌底下。

布朗夫人进来时，只看到自己的女儿还坐在书桌旁看书，旁边还放着一小袋饼干，布朗夫人笑了笑，端着牛奶朝她走了过来。

“这么晚了还在看书，米勒雅是个好孩子。”说完就将牛奶放在了她的手边。

“这饼干是贝蒂送来的吗？”姜韫点了点头。

“很好吃，母亲要尝尝吗？”布朗夫人摇了摇头，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你觉得理查德怎么样？看得出来，他也不讨厌你，不是吗？”姜韫暗地里偷瞄了书桌下的郝贾霍一眼，郝贾霍没看她，只是盯着地板。

“可我们是西德亚人。”一听这话，布朗夫人也是叹了口气，试图安慰女儿，亦或是安慰自己。

“你的祖父母只有两个是西德亚人，你应该只算半个西德亚人。”其实布朗夫人不说，姜韫自己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哪怕就算只有半点西德亚血统的人，自三六年起，就是他们悲剧的开始。

姜韫有些同情这个种族，在她学习这个国家的历史时，就已经从各种角度上感受到了他们的悲剧与痛楚，全社会的排斥，功都在一夜之间变成了过。

房间静悄悄的，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布朗夫人看了看外面黑漆漆的夜色，只是摇了摇头，脸上又重新挂起了笑容。

“总有一天，我们的生活会变的更好，愿阿门与你同在，晚安，我的米勒雅。”布朗夫人走后，郝贾霍从桌子底下出来，抱胸看着姜韫。

“明明能不提起这种悲伤的话题的，怎么突然提起来了。”

“我只是想转移话题而已，没想这么多，只是……”姜韫顿了顿，继续道。

“如果我们真的回不去了，以后，我就真的要死在西德亚监狱，而你要死在战场上吗？”

郝贾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