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柒: 月夜闲谈

只见那漫天繁星，闪烁。似洒豆子一般，铺在天穹。神秘的北斗七星，勺状指向北方；凄苦的牛郎织女，只得遥遥相望；美丽的仙后大熊，干净幻影无瑕；一轮明月皎皎，镶于这星河烂漫，撒下清辉万千。

“染，你看，蟾宫之上是多么的寂寥啊，嫦娥一个人应该会很寂寞吧。”白芷看向天空中的一轮明月，谓然道。

“嫦娥她贪恋长生，背叛了后羿，这是她应得的下场。寂寞，是肯定的，也是她自找的，不然为何将会月宫称为广寒?”欧染冷然说。

“传说又不一定都是真的，嫦娥又不一定真正背叛了后羿。再说了，嫦娥奔月有那么多的版本？”白芷争辩着。

“版本再多，可结局都是殊途同归。嫦娥一个人，最终还不是一个人，被关在了那冷清的月宫之中。”欧染无所谓的，诉说着自己听到的事实。

“那还有传说说，月宫上的玉兔还会捣药了。你想啊，玉兔全身都是毛绒绒，摸起来肯定很舒服。再加上玉兔不仅可爱，一定还很聪明，有了玉兔，也许嫦娥就不寂寞了呢?”白芷碎碎念。

“玉兔捣药，我记得不是还有个吴刚伐桂的故事。如若月宫真的是个温暖之地，又怎么将犯了错的吴刚，流发到那，日日夜夜伐桂赎罪，斧一离桂，桂即复原，永生永世不得解脱。”

白芷语塞了。

欧染继续说话:“对了，不是还有人说，嫦娥本体是只蟾炼吗？既然是只蟾蜍，那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毕竟，也没见过有那个有名的神灵本体，是蟾蜍这样的异兽。”

眼见说不过了，白芷急忙接着说来:“嫦娥本来就不是人，她是神。好了， 好了，你厉害，你厉害，行了吧，说不过你。”直接结束了话题。白芷气冲冲地扭过头去，嘴里嘟嚷道:“一个那么煽情的小故事，被你讲成了这个样子，气人。”

“你在说什么?”欧染听身旁传来了几句含糊不清的话语，下意识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白芷急忙转过头来，中摇着双手，摇着头。

“月也赏了，话也谈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吧。”欧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友尘，看向白芷。

白芷却闹着不肯起来，“不嘛，不嘛，时间还有那么多，我们再继续聊聊。”打泼的语气，再加上直接出手，把欧染拉回来坐着的手。欧染也没有办法，只得继续陪着白芷。

赏月继续，时间淡墨。

凉凉的晚风，从欧染那一旁吹来，白芷调整着自己身体的位置，不让自己被吹到。虫鸣蛙喧，时不时的有树叶从高空坠落……

这一次，是欧染先开口道:“白芷，你说，人活一世，来时空无一物，死了也带不走任何东西。活着，还满是苦难，那我们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

白芷认真想了想，才说着:“人生，从悲观的角度来说，确实没有存在的意义。可是，我们要做乐观主义者。有半杯水已是不胜感激。我们出生，在无数人的期待中呱呱坠地；我们成长，为了自己，为了爱我们与我们爱的人，携手同行这漫漫人生路；而我们死亡，这是无可避免，瓜熟蒂落，花谢有时。但是死亡并不意味着我们意义的结束，我们会在那些与我们一起的人心中，留下记忆，生的意义。”

“是啊，生命本就是一场浩大的劫难。既然无法避免，就只能坦然面对。也许，当把苦难千帆过尽，幸福只会到来。那柴米油盐，平凡的幸福。”

听到这里，白芷心中一阵酸楚，欧染他，应该是承受了许多困难，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吧。

“染，你认为这样的日子，对你而言，是快乐还是痛苦?”

“什么样的日子。”欧染一时之间没有想得过来。

“清晨，我们伴着虫鸣而起；白天，我们四处游玩；晚上，我们枕着星辰，谈天论地。”

“说不上快乐，也不能说是痛苦，只是我还不适应。”

“那就是说，只要你适应了，你就会喜欢这样的生活吗?”

“不一定，只不过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确实让我觉得很放松。”

“那别走了好不好，留下来陪我，我们一直在一起，一起无忧无虑。"

“不，白芷。我有我必须要去做的事情。半个月，已是我能接受的最高限度。”

撇了撇嘴，“那，好吧,我不勉强你。好了，回去吧,兄弟们都等着呢。”白芷悄悄拭去眼的泪。

满天星光下，月光沐浴中，欧染与白芷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回寨的路上，一只小手拉着欧染的衣角。

莫名的和谐。

快到寨中，一阵又一阵的吵闹从里面传出，引起了欧染的好奇。